阴阳鱼
看到蓝月桂的表情,貌昂基知道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于是站起身来,从怀里掏出几摞钞票放在桌子上,又把那一条墨玉的挂件放在那一摞钞票上,说了声,这些钱你先用着,来日方长。那一条挂件是我们联系的信物,你可千万收好。说着话,冒昂基用手抚摸着蓝月桂乌黑的长发,一把把她搂进怀里……
(九)
“老革命”王景亮加入专案组,可为案件的侦破帮了大忙。王景亮的家就在古万尚对面的高坡上,随着仙人泉的红火,他原来在家种地的爱人和孩子,也经营起了农家乐的家庭旅馆。李子涛和小郭就把监视点安在了王景亮家的一个便于观察的房间里。他们秘密支起了摄像机和望远镜,监控着古万尚家的一举一动。
通过一段时间的观察,李子涛发现,古万尚家除了去他家买花生糖的游客以外,有一个人经常出入他的家,他把王景亮叫来观看了录像,王景亮说,这个人是古万尚的侄子叫古谈才。听说古万尚搞收藏发了财,古谈才这几年也跟着他搞紫砂收藏,还别说,小日子也明显地好了起来。李子涛说,他搞不搞收藏咱不了解,既然古万尚有贩毒的嫌疑,古谈才又跟他联系这么密切,对这个人的监视也不可大意。随后,李子涛从录像资料中取出古谈才的照片传给申特,让他跟其他几个小组传过去,要求对这个人的活动轨迹严密掌握。
李子涛把古谈才纳入监控视野不是毫无根据的,凭着他的职业敏感,一个大的贩毒链条就像是一根长长的藤蔓,绝对不会只长着一两个瓜果。
正像王景亮说的,这几年古谈才确实跟着古万尚过上了好日子。但是,他的好日子并非是因为搞紫砂收藏换来的。自从他按照古万尚的吩咐帮忙接了几趟货,手头确实宽裕了不少。可是古谈才觉得,既然挣钱有这么轻松的途径,何不趁此机会大捞一把呢!有一句话叫作“欲壑难填”,这句话用在古谈才身上是再合适不过了。不过,他怀疑叔叔让他接的货都是紫砂壶,一想起这种神神秘秘的生意,总是觉得心里不踏实。但是,怀疑归怀疑,一看到手里哗哗响的红票子,至于那些个东西是什么,就像一朵无形的云彩一样随风而去了。一次他对古万尚说,叔叔,你给我的这些活儿,不够我干的,是不是能让我多干一点,干得多了,搞起收藏来才有底气呀。古万尚笑笑说,你真这么想?你要是真这么想,那我也不瞒着你。你跟我来!
说着话,古万尚打开西屋收藏室的门,古谈才跟着进去。古万尚随手把门反锁住,然后打开靠北墙底层的一节保险柜,里边露出几个包着黄纸方方正正的纸包。
古万尚看古谈才发愣,神色凝重地说:“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是想说,这里不都是紫砂壶吗?这纸包里不像是紫砂壶呀?你想的对,这确实不是紫砂壶,但是,这就是你后来每一次给我接过来的货,我给你钱,也就是你帮我接来这些货的报酬!”
古谈才看看柜子里的纸包,又看看古万尚的脸,像一根没有生命的木头一样愣愣地杵在那里。
“想知道这是什么是吧?今天可以告诉你,这是海洛因!”
听了这话古谈才如五雷击顶,后退了几步,瘫坐在椅子上。
“怎么?害怕了?”古万尚的嘴角抽搐了一下说:“有什么可怕的?我干了这么多年不是安安稳稳的吗?”
“叔,这可是掉脑袋的营生啊!”古谈才哆哆嗦嗦地说。
“没本事的人才掉脑袋,有本事的人不仅不会掉脑袋,还会赚大钱。你以为干这事的就我们这种平民百姓,背景大着呢!他们都不怕,你怕什么。放心,没有支住山挡住海的靠山,咱也干不了这么多年。”
古谈才脑子里乱得像有一万只苍蝇在嗡嗡地乱飞,低着脑袋半天没说一句话。古万尚为了让古谈才彻底丢掉幻想,把打开的保险柜锁上说:“不要犹豫了,你现在帮我接了这么多的货,要是抓住,够上枪毙你一百次的。”
古谈才抬起无力的胳膊,用袖子擦着脸上小溪一样的汗水,半张的嘴像蚊子哭泣一样挤出一点声音:“那我以后该干什么?”
“看你这点胆子”,古万尚轻蔑地说了一句:“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也是为你着想,让你过上好日子。放心,我不会害你,我都不怕,你怕什么。你不是嫌活儿少吗,以后听 我的,我给你货,你按照我说的去销给那些个吸毒的,很快就会发大财!”
经过这一次的洗礼,古谈才彻底上了古万尚的贼船,他不仅帮古万尚接货,还帮着他销货。后来古万尚又发展了六子。他们两个各占一角,使毒品交易市场迅速扩大。
对于古谈才的活动,不仅李子涛有了发现,在暗处监视蓝月桂和左丽的童大林刘茜也注意到了这个人。特别是申特给他们传来了古谈才的照片,让他们要特别关注,这更引起了他们的重视。
童大林和刘茜秘密驻扎仙人居后,他们白天出门继续跟踪六子,到了晚上就利用泡温泉的时间去监视蓝月桂和左丽。从监视的过程来看,刘茜发现蓝月桂和左丽一般都会来得很晚,大部分时间到晚上十点以后才到。
对于陌生人在仙人泉泡澡,这里的人们已经是习以为常了。他们知道,有不少外地人为了做温泉理疗,在这里的小旅馆里住上十天半月是常事。刘茜的加入也同样没有引起人们太多的注意,但是时间一长,蓝月桂开始关注了这个漂亮的姑娘。
一天晚上,一向不爱说话的蓝月桂忽然挪到刘茜身边聊起了家常:
“姑娘是哪里的?你在这里有不少日子了吧?”
似乎猎物对于猎人的警觉有一种天然的敏感,蓝月桂毕竟是一只老狐狸,她尽管平常不爱说话,但是躲在长眼皮后面的那双机警的眼睛,无时无刻不在观察着每一个可以让她怀疑的动作。
“哦,我是常山那边的。也是有点妇女病,都说仙人泉是神水,我在这里泡一段时间,看看效果怎么样。”刘茜一边答着话,一边张望着童大林接应的方向。
“就你一个人来的呀?”
“就我自己,这也不是住院治病,用不着别人照顾。大妈,我发现你每天咋都来这么晚呢?”
“姑娘看得很细”,蓝月桂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说:“晚了安静,来得早了人多,吵得慌!”
蓝月桂说着话,刘茜发现左丽起身上岸换好了衣服。她也没有跟蓝月桂打声招呼,径直背起一个包裹往刻着仙人泉的大石头方向走去。这一举动引起了刘茜的怀疑。她冲蓝月桂说了一声,我该换衣服了,就拿着岸边的衣服走向了简易的更衣室。
到了更衣室,刘茜赶紧拿起手机给童大林发信息,让他监视走过去的左丽。这个时候的童大林看见刘茜的信息,悄悄地爬上仙人泉大石头后边的草丛中,观察着越走越近的左丽。
左丽左右环顾着,慢慢进入到大石头的阴影里。童大林躲在石头后边听到,左丽似乎是在跟一个男人嘀嘀咕咕说着话,从对话中他似乎听着说什么花生糖之类的东西,又觉得这对话总是上下句讲的不着边际。他拨开草丛透过的缺口,隐隐约约地看到,一个男人似乎接过了左丽手中的包裹,而左丽递过包裹后,快步朝着回家的方向走去。借着明亮的月光,童大林从那男人的回头一望中发现,这个男人似乎就是申特发给他照片中的那个叫古谈才的人。他意识到,仙人泉很有可能就是这个贩毒团伙一个很重要的秘密联络地点。
草虫咯吱咯吱地叫声,为这个不寻常的月夜又增添了一丝神秘,童大林看着渐渐远去的古谈才的背影,准备从草丛里撤出和刘茜汇合。正在他刚要悄悄后撤的时候,忽然一个熟悉的咳嗽声吸引了他的目光。童大林回头往坡下的草丛边上一看,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在那里小便。他睁大了双眼,仔细向不远处端详,这一看让他大吃一惊,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在这里竟然发现了六子!
这一发现让童大林出了一身冷汗。他一动不敢动,时间在这一时刻仿佛凝固了一样。他知道,如果六子在这个时候发现了他,这么长时间的跟踪,瞬间就会前功尽弃。值得庆幸的是,六子解完手,往四周看了看,就往仙人居的方向走去。
六子的出现让童大林疑惑不解。他这么长时间地跟踪六子,从来没发现他到仙人泉来过。六子到这里干什么?难道他和左丽有关系。可是左丽并没有接触六子。六子往前去仙人居是追左丽还是有其他的秘密交易?这个左丽是什么人?这个女人究竟在这起贩毒大案中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呢?
(十)
左丽本来是一个京剧团的刀马旦演员,后来看到戏曲不景气就跳槽去演电视剧。江湖深似海,不跳到这个圈子里,只知道做演员的光鲜亮丽,其实真正能混出个名堂来也没那么容易。左丽尽管靠着接近导演演了几部电视剧,但是并没有引起人们太多的关注,只能算是一个三流的角色,混迹于娱乐圈中。在娱乐圈瞎混,左丽本事没见长多少,坏毛病倒是学了不少。一个没有了方向的大脑,总会愤怒于社会的无情。面对利益追逐的无助,往往借助于精神的刺激,在幻想的王国里享受虚无缥缈的精神世界。左丽就是在这种精神支持下学会了吸毒。然而,享受任何一种精神寄托,都不会有免费的午餐,她一旦从华丽的幻觉中走进现实,捉襟见肘的豪华消费,再次让她痛不欲生。就在此时,她遇见了龙岗市明星企业的董事长贾克斯。
那是一次在北京的招商会上,有左丽参加的一个商业演出。在会后的答谢宴会上,左丽就坐在贾克斯的身边。贾董事长有着一个绅士的外表,却藏着一颗猥琐的内心,面对身边这样一个迷人的女演员,早已是魂不守舍。左丽从贾克斯不断飘来的眼神里,看到了这位企业老总西服掩盖下的激情澎湃,那勾人的媚眼,不失时机地互动交流。他们俩推杯换盏,相互恭维,言来语去地达成一种默契。
这次招商会散后,大家都各自回去。贾克斯推脱北京还有事没有办完,又留了几天。其实,他留下只有一个目的,就是把左丽搞到手。对于一个一直想寻找靠山的左丽来说,贾克斯的到来是她求之不得的,在北京的几天里,两个人在蝶飞蜂舞中,苟合了难以自拔的精神追求。
左丽遇到了贾克斯,她觉得是遇到了一生中的福星,她要从这一天开始,完成她华丽的生命蜕变。她发现,贾克斯和她都有着吸毒的共同爱好,她也不用为毒品的来源而发愁。在经济支持上,贾克斯也是出手大方,无论她提出什么要求,贾克斯都会想尽千方百计满足她。但是时间一长,这个颇有心计的女人开始谋划自己今后的生活。她想,贾克斯是企业的老总,又是一个花心萝卜,身边肯定有不少女人围着他,一旦他有了新欢,就会像甩一只破袜子一样把她甩掉,所以要靠现在正得宠的时机紧紧抓住他,为自己留条后路。
一次她对贾克斯说,老是吃你喝你也不是个长法,我也应该做一点事情,赚一点钱,减轻你的负担。贾克斯说,有我在你怕什么,你缺什么我给你什么,还用你去操那份闲心!左丽死缠烂打地说,我总不能靠你一辈子吧,你又不能娶我,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等我岁数大了,咱们分开了,我总要生活吧。贾克斯眨巴眨巴眼睛,看着左丽说,你想干点什么?左丽说,演艺圈子里我很熟,他们有不少人吸毒,这毒品利润大得很,你能帮我联系一点这方面的业务吗?听说左丽要贩毒,贾克斯把头摇得像拨浪鼓说,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你怎么敢这么想!左丽给贾克斯一边揉捏着肩一边撒娇说,谁不知道贩毒吸毒犯法呀?干企业偷税漏税不犯法?制假贩假不犯法?非法集资不犯法?凡是有违法犯法的地方都有巨大的经济利益在里边!演艺圈子里天天都有吸毒的,这源源不断的毒品哪里来?还不是有贩毒的。有巨大的利益,就有铤而走险的。你放心,我也不会长干,干几笔大生意,够我吃喝花费的,我就撒手不干了。左丽这么说,贾克斯半天没吭声,最后他模棱两可地说,我看吧,以后看有没有机会。
对于左丽提出的要求,尽管贾克斯没有明确的表态,但是他觉得这样的说法也有道理。他知道,甩掉左丽是早晚的事,如果给左丽联系一摊子事情干,到那时他也少个累赘。这个想法一旦形成,贾克斯就像是苍蝇逐臭一样地寻找一切机会。那是在一年以后的澳门,他和左丽在赌场赌了几天,通过和澳门的赌友兼毒友介绍,认识了经常来这里参赌的缅甸毒枭貌昂基。当他把左丽的想法告诉貌昂基时,貌昂基简直是心花怒放。因为,蓝月桂的贩毒基地就在龙岗,而贾克斯又是龙岗手眼通天的人物,有这样一个人为蓝月桂做靠山,他们的“事业”就会多一层可靠的保障。
“贾总,既然你这么说了,我也不拿你当外人。”貌昂基对贾克斯说:“不瞒你说,我有一个生意上的基地就在你们龙岗。”
听到这话,贾克斯大吃一惊,没想到,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上,竟然有这么大的一个贩毒基地。
见贾克斯吃惊的样子,貌昂基抽出一支烟点着说:“你说的事,我替你办,但是,我的事你以后也要多关照!”
“好好,我一定尽力!”贾克斯冲貌昂基勉强地点了点头。
“在龙岗我在经营着一个海洛因的大品牌,叫‘阴阳鱼’,现在这个品牌已经很成气候。不过为了这个品牌的经营安全,我对当地的老板有一个承诺,就是只有拿着这一品牌的信物找我,我才会发货。所以左丽小姐要想干这个品牌,只能在那个老板的手下经营。”貌昂基抽了一口烟,看了看额头上渗出些汗水的贾克斯说:“你可能不知道,我有一件事情正在发愁,龙岗的老板在当地经营的挺顺利,但是一直打不开北上广(北京、上海、广州)的渠道,可北上广的毒品价格比龙岗要高三五倍,同样一批货,要是走对了地方,利润可是有天壤之别呀。你说左丽小姐在艺术圈有很多的朋友,所以就让她替龙岗的老板打开北上广的渠道,这也是我一直想做的一件事情。不过呢,这可能要委屈左丽小姐一段时间,她必须扮成一个村姑潜伏在一个不起眼的小山村里,因为那里的老板是一个农村的孤老太太。”
貌昂基的一番话,把个贾克斯说得是目瞪口呆,真是没有想到,一个小小的龙岗,竟然是水浅王八多。对于“阴阳鱼”的品牌他并不陌生,没想到他口中那喷云吐雾的缕缕异香,就出在自己的脚下。
晚上,在宾馆里,贾克斯把貌昂基的话传给了左丽,左丽听了兴奋异常。她是一个心比天高的女人,暂时的什么委屈,她根本不怕。再说,这样还能经常见到贾克斯。
按照貌昂基的指引,左丽来到了仙人居蓝月桂的家。
对于左丽的到来,蓝月桂是不怎么高兴的。但是,貌昂基说,让她去打开北上广的渠道,蓝月桂也没办法拒绝。但是,蓝月桂对左丽这样一个精明的女人,无时无刻不在提防。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蓝月桂也不能不承认这个年轻女人的能力。左丽的到来,不仅使他们的毒品销货量大大提高,而且单价收入也翻了好几倍,所以,在以后的时间里她也不再以敌视的态度对待左丽了。
然而,左丽并不满足于在蓝月桂的手下做打工的,她无时无刻不再想着另起炉灶,离开这个小山村,回到她离开多年的大都市。但是,蓝月桂手里拿着“阴阳鱼”的信物,没有这件宝贝,她根本无法从貌昂基手里拿到货,而蓝月桂每一次进货都是自己亲自联系,这让左丽大为头痛。
在几年的交往中,左丽了解了蓝月桂进货的信物,就是每次出远门都要挂在脖子上的镶白金的墨玉吊坠。她不知道这个东西平常藏在什么地方。一次她半夜起夜拉肚子,等出了厕所,看见蓝月桂屋里的灯突然亮了。她蹑手蹑脚地走到窗台边上,透过窗帘的缝隙,看到蓝月桂打开了靠北墙的衣柜门,随后钻了进去,大约过了一小时后才又从那里钻出来。左丽想,怪不得蓝月桂不让我跟她住在一个房间里,原来这里有那么多的秘密。她想,大概那个“阴阳鱼”的墨玉吊坠就藏在这里。在以后的日子里,左丽为取得这个信物默默地做着准备。她用水泡软了一块肥皂,在晚上蓝月桂泡温泉的时候,拓下了蓝月桂北房的钥匙模型,配齐了钥匙。在一次蓝月桂进货出门的时候,她打开了北房的门。
房间靠北墙有一个老式的衣橱,左丽学着蓝月桂的样子,打开橱柜门,把衣服往外拨了拨。她敲了敲后面的柜板,发出空旷的声音。她用手轻轻拨了一下后面的挡板,露出一个能弓腰走进去的方洞。洞口处有一个电灯的开关,左丽轻轻摁了一下,里面出现了一片昏黄的光明。她沿着洞口的楼梯往下走,里面是一个地下室。她刚想向室内走,忽然看见里面一只狼狗吐着舌头在怒视着她。左丽一看,吓得妈呀一声怪叫,扭头就往回跑。她气喘吁吁地爬上洞口,忽然觉得,那大狼狗怎么不叫呀?她扭过头偷偷地往回看,也没见那恶犬跟来,就又大着胆子下去,仔细一看,是一个栩栩如生的狗的模型。她瘫坐在楼梯上,用手抚了抚还在咚咚乱跳的胸口。当左丽缓过劲儿来,站起身,端详着这个只有七八平米的地下室。
这里的布置非常简单,东墙边上有两把椅子,北墙靠着的是一张单桌,单桌上摆着两个烛台,一个香炉,香炉里堆满了香灰。香炉后有一盘水果,一盘点心,一条白面做的鱼和三只酒杯,酒杯旁放着一瓶“泸州老窖”。供品上面,挂着的是杜晓德的遗像,相框擦得是一尘不染。
看到这里,左丽拉开单桌的抽屉,里边除了一沓冥纸、一包香烟、一盒火柴和一包燃香,其余的什么都没有。蓝月桂的“阴阳鱼”吊坠会藏在什么地方呢?这时,她的目光定格在杜晓德的遗像上。
左丽搬了一把椅子自己站在椅子上,轻轻地摘下杜晓德的遗像,果然露出后面一尺见方的墙洞,墙洞里放着一个紫红色的木盒,一把老式的铜锁开着,就挂在锁鼻儿上。她摘下铜锁,轻轻地打开木盒,里面空空如也。她知道那个“阴阳鱼”的墨玉吊坠,现在正挂在蓝月桂的脖子上。不过,她现在要的不是这个玉石吊坠,要的是藏这一款信物的地方。现在,她的目的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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