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剑（四十九）
第四十九章斗智
侦查工作全面展开，参战的各个部门高速运转起来，而吴新和更登却像两个局外人一般整天优哉游哉。这天，他俩还开着磊子的佳美车去了一趟木县，找到那个前不久和他俩交易了两把枪的枪贩，提出要一批仿六四式手枪，可以出高价，但必须要保证质量。对方看着更登手上的大金戒指和脖子上快有小指粗的金链子，没有直接答应他俩，只是承诺帮忙去找。吴新和更登又陪着枪贩子美美地吃了一顿手抓羊肉后，才回到省城。
果不其然，只隔了一天，何城给吴新打电话说要见面。
在河边茶园僻静的角落里，何城开门见山地说：“你朋友多杰要货为啥不找我？你俩这样找货，目标太大！迟早会被公安盯上的，你知道你们找的人后面有没有公安的眼线？”
吴新辩解说：“我也给多杰说了你说的大东西，但他说要小的，所以我俩才去的木县。”
“你告诉他，当地产的东西质量赶不上那种大的，打个几十发甚至几发子弹可能就不能用了。而这种大的，不吹牛地说，打个几千发一点儿问题都没有！你应该劝他买大的，虽然有点儿大带着不太方便，但威力大，打得也远！价格高了我俩在里面挣得也多，我给你个价格，你再加上价给他，这样才能赚大钱。”何城说。
吴新看似犹豫地说：“你说的东西我们也没见过，到底有没有这东西？这东西好不好我也不知道，你要是把我骗了怎么办？今天的羊肝比明天的羊肉香，我看还是给他找点儿小的先挣点儿再说。”
看到吴新脸上的犹豫，何城继续说：“这东西绝对是好东西，我敢说只要你见了它，绝对会喜欢的。多杰拿回去销路也绝对好。我也敢说，不管是谁，只要见了就会买的，哪怕是高价也会买的！有一把这个就好像开了一辆外面的佳美车一样，别人会羡慕死的！我的朋友手里有一把这样的，我想办法借出来你们看看，再把价格定一下。”
“那这批货啥时候到？提前看货验货这是必须的，不然你说的是一种，拿过来又是另一种，我们这行讲的就是信用！”吴新看似心动了。
“这个老板已经去办了，顺利的话不出一个月就能到！货绝对是一模一样的好货！”
“让我等一个月也太久了吧，那个老板去哪里取货去了？”吴新又问。
“这个你不要问，你只管看货，到时候验货，至于货是哪里出来的，你也知道这是行规，不能打听的。你让多杰把定金准备好，等我的电话！”何城对吴新说。
吴新也知道这条规矩，便不再问货的来路了，又问何城：“你的老板有多少这样的货，定金先放多少？一个火棍（枪）多少？子儿（子弹）多少一个？”
“这个看完货再定吧，不然你的老板一听价格会吓跑的，等看了货他才觉得值不值，不然我俩都没有钱赚！东西嘛，就看他能吃下多少。二十个他能吃得下不？”何城看起来非常想做成这笔生意。
“你这个价格定不下来，他也没办法准备钱，最好尽快看货试完货后把价格定下来，他把钱准备好。货一到我们立即交易，免得夜长梦多。多杰这个人家里有几万亩草山，每年光倒腾草山和虫草就能挣上几百万，家里根本就不缺钱，别说二十个，就算五十个都应该没问题，关键是他要看得上这东西！看了东西我也好给他说这个东西好。”吴新说的这些也是枪支交易中的关键。
该说的说完，两个人吃完饭，吴新用佳美车把何城送到市里。何城在半路下了车，吴新把车开回原处放好，又打车回到了单位。
处长听完吴新的汇报，脸色愈发凝重了：“看起来东西确实快了，去边境那边布控的人，已经找到了马海文的大卡车，司机和韩军却天天住在宾馆里，好像是在等货。你俩这两天就联系何城催着把货看了，外围工作还是让小老张他们负责，在这个环节绝不能出现任何纰漏，每个人都要小心再小心！还有厅里准备给侦查部门的每个人配备一部手机，我们专案组的提前配下来了，给你和更登单独配了一部案子上用的，你俩去领上。你的大哥大也退市用不成了，新手机电池好信号也好，我们专案组这下可算是鸟枪换炮了。”
吴新看着桌上的新手机，又看看磊子给买的大哥大，不禁有些感慨，磊子花了那么多钱给自己的大哥大竟然没用多久就淘汰了，自己没打几个电话倒是在案子上用了不少。想到这，他拿起新手机拨通了磊子的号码，电话里磊子第一句话就是：“新办手机了吗？我也准备回来办一个。”吴新问他啥时候回来，磊子说在苗苗老家那里考察市场，如果不满意就回来在这边发展。最后磊子还说：“回来你一定要请我去吃手抓羊肉。”吴新赶忙说：“一定一定。”
打完电话，吴新这才感觉到最近一直忙着工作，特别是思想上一直处在高压状态，不知道案子上啥时候有事，连睡觉也不踏实，就算半夜醒来也要看看传呼机，看有没有单位发的信息。跟对象也是好久没出去吃饭了，只是在自己家里见过几次。他暗想等这起案子结束了，就把母亲和对象带上，开上磊子的车去公园、去草原好好玩玩，再也不怕被嫌疑人认出来，再也不用进单位先要看看后面有没有奇怪的人。
更登领上新手机也凑过来和吴新试手机的性能，小巧的机身确实比以前的大哥大好多了，然后两个人又悄悄出了单位大门。走到大街上吴新这才给何城打了个传呼。不一会儿，手中的手机响了，吴新按下接听键，电话里传来何城谨慎的声音：“你谁啊？”
吴新哈哈笑着说：“这电话声音怎么样？清晰不？多杰刚去买手机，给我也买了一个，我试试声音怎么样。再一个你把这个号记下来，以后打这个号，以前的大哥大和传呼机不用了。你何老板也去办上一个，这新手机确实好，我们联系也方便！”
手机那边传来何城酸酸的声音：“我可没遇上你那样的老板，等这次买卖成了我自己买一个，还有那个东西明天我们去木县看，开你的佳美车去吧。”
“那好！明天一早我来接你。”吴新挂断电话，又拨通了李副科长的电话，把和何城约好明天去木县看货的情况汇报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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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方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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