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形罪恶:第七章
已判死刑的黑恶势力团伙主犯要活命
身负重案的在押人员被虐致死
个别警察沦为罪犯的帮凶
秉持正义的监管警察危机四伏……
第七章
1
东林市中级法院的法官来到了看守所,他们给“10、12”案件的上诉人带来了清江省高级人民法院刑事附带民事判决书,“10、12”案件15名上诉人中,除胡晓林因有重大立功表现,由原来的20年,改判为17年外,其他上诉人均维持原判。
对再审的改判抱有很大希望的柯东辉,手拿判决书看着上诉结果,他皱着眉,脸上的横肉抽搐着,冒出细密的虚汗;他的身体犹如被抽了筋一样,摇晃着险些跌倒。
柯东辉回到监室被定上位后,码了一会儿铺,就有些坚持不住地对姜志强商量说:“我坐不稳,让我躺一会儿行吧?”
姜志强知道柯东辉下了维持原判的判决,心情不好,就迁就说:“那你就躺一会儿吧。”
吴涛扔给柯东辉一个褥子,柯东辉把褥子卷起垫在头下,躺了下来。柯东辉头脑中萦绕着一个问题:我罪不该死,我的判决怎么会没有改判?我哥哥是怎么找人做工作的?在这个社会只要找到恰当的人,把大把的钱送上,一切事情都可以办成!难道我哥哥没有找到恰当的人?或是他在钱上没有舍得投入?不能啊,我哥哥的交际还是可以的……
柯东辉对自己的判决结果愈想愈烦乱,他忽地感到心跳加剧,胸闷的喘不过气来,他叫着旁边的吴涛:“我胸闷的不得了,帮我找大夫。”
吴涛从铺上下地,按了墙上的报警铃……
白延斌来到监室,当他得知柯东辉维持原判的上诉判决刚下来的消息后,又经过检查他认为柯东辉的病因是外部刺激造成的情绪变化,属心脏神经官能症的范畴。白延斌从兜里拿出一片安定药说:“你把这药含在嘴里。”
柯东辉把药片接过,含在了嘴里。
过了两分钟,白延斌问柯东辉:“感觉怎么样?”
柯东辉感觉心脏不再难受,呼吸也顺畅多了,便说:“还可以。”
白延斌处理完柯东辉的病情,走了。
含完一片安定药的柯东辉,只觉得身体乏力,并涌起股难以抑制的困意,他闭上眼睛,很快就睡着了。
当柯东辉睁开眼睛,看了眼墙上的石英钟,见已是第二天凌晨两点。
柯东辉一时没有睡意,眼睛向窗外望去。他见一轮圆月低悬在皎洁的夜空中,恰巧在监室的上窗框和外围墙电网之间的空隙中完整地呈现出来。
柯东辉极度沮丧与绝望的心境,加之周边寂静的环境、和眼前不乏美丽的景致,这一切,撩拨起他人性中柔软的一面。他呆呆地望着明月,他想到了妻子和孩子,他眼前出现了幻觉,他看到了妻子何洁和儿子柯诚就在圆月里;何洁梳一头披肩的长发,穿一身她平时喜欢的淡灰色的西服,清秀的容貌和匀称的身材,在亮丽的圆月中愈发显得圣洁和美丽。她微笑着和蹦蹦跳跳的柯诚向他走来……
柯东辉望着明月,直到再次进入梦乡。
早晨上班时,姜志强报告谢英鹏:“谢管教,柯东辉昨天下午下了二审判决,维持原判。他拿到判决后,就犯了心脏病,今早又发烧,现在还没起来。”
谢英鹏进了监室,见柯东辉双目呆滞,满脸通红,喘着粗气;他把手放在柯东辉的额头上,有发热的感觉。
谢英鹏解除了柯东辉的定位锁,往监室门外边走着边对姜志强说:“给他擦擦手和脸,我找大夫去。”
谢英鹏找来了白延斌,给柯东辉打上了点滴。
10多分钟后,谢英鹏端进来一碗带有荷包蛋的面条吩咐姜志强说:“这碗面条,待会儿柯东辉打完点滴给他吃。”
柯东辉虽然身体难受没有扭头看那碗面条,但谢英鹏的话,使他的心中涌起一股暖意。
谢英鹏傍下班时,他见柯东辉的病情有些好转,便把柯东辉叫到了走廊。
待柯东辉坐在塑料凳上,谢英鹏问:“现在感觉怎么样?”
“好多了。”柯东辉脸上初次透着些许真诚说,“谢谢你了谢管教。”
谢英鹏平淡地说:“没什么,这是我的工作。”
柯东辉虽在谢英鹏的脸上没看出什么特有的神情,但柯东辉主观臆断地认为,谢英鹏今天对自己的态度与以往有很大的不同,定是我让霍绍伟往外捎的信儿起了作用,说不上我哥和倪林通过什么途径,为照顾我对他进行了打点。柯东辉有了这样的认为,就带有试探性地说:“谢管教,我的判决你也知道了,是维持原判。我想麻烦你通知我家人一声,让律师来一趟,我要向最高院申诉。”
“我可以通知你的家人。”谢英鹏知道,像柯东辉这样恶贯满盈的黑恶势力首要分子,申诉并没有实际意义,不过他出于稳定在押人员情绪的考虑,就安抚地说,“申诉是法律赋予你的权利,我待会儿给你拿来笔和纸,用于写申诉材料用。”
柯东辉之所以申诉,是期望自己的命运在申诉期间因某种原因能发生改变,这某种原因存在于两点,一种是因立功使自己绝处逢生;另一种是材料准备充分了,工作做好了,最高院或许能免除自己的死罪。柯东辉也知道,现在这种境况,自己的判决能够改判,希望是很渺茫的。
谢英鹏温和的态度,柯东辉便愈加认定自己的家人找过他。他想到谢英鹏主管胡晓林期间,胡晓林因检举案件线索被谢英鹏侦破,故而胡晓林被改判减少了3年刑期;若是谢英鹏能够真心的帮自己,那么自己生命岂不就有希望了……
柯东辉想到这,心中不免有些兴奋,他心急地脱口而出:“谢管教,我希望你能帮我一把,给我一个机会。”
谢英鹏不解:“给你什么机会?”
柯东辉屁股离开塑料凳,突然扑通一声给谢英鹏跪下,脸上透出从没有过的可怜相说:“给我一个获得案件线索的机会。我若是有个重大立功表现,我的死刑判决就能够改判。谢管教你放心,我的命你若是能帮我保住的话,我绝不会亏待你的。”
谢英鹏虽感惊异,但面色冷峻地冷笑下说:“就是这样的机会,你等着吧!”
柯东辉在谢英鹏顷刻间变得冷峻神情和冷笑中,倏然间感到了彻骨的寒意。
柯东辉在心里告诫着自己:一定要摆脱谢英鹏的管束,在他手里自己就死定了!
2
自从上次倪林为关照柯东辉打点了祁军,祁军通过时春武找谢英鹏在燕鲍翅酒店吃饭,谢英鹏没喝酒就离开了酒店后,时春武为此认为谢英鹏不尊重他,他对谢英鹏产生了芥蒂。谢英鹏知道时春武对自己不满,但有些事情和自己的想法又不适宜对时春武说,他只能显现出无所谓的样子。
时春武在支队机关开会回来,就招呼所里的民警开了个临时会。时春武说下午省市人大代表到监管支队来视察,他让民警领劳动号把卫生打扫好,各监室内务也要搞好。
散会时,时春武把谢英鹏留在了会议室。
时春武问:“柯东辉最近怎么样?”
谢英鹏说:“还算可以。”
时春武不满意地说:“你别整个可以呀,应当说保证没什么问题。”
时春武的话有些强人所难,因为对于监室的主管民警来讲,谁也难以保证监室里不会出现任何问题,谢英鹏只能说:“应当没什么问题;他这段时间挺平稳的。”
时春武仍就不放心地说:“你回去找柯东辉唠唠,安抚一下,别到人大代表来了后,他再喊冤叫屈的。柯东辉是‘10、12’案件的主犯,人大代表对他肯定是关注的。”
听时春武这么一说,谢英鹏不免忧虑地揉搓着双手说:“好吧。”
“那你安排去吧。”
谢英鹏到了监区,先是走进了柯东辉所在的10监室。他检查完监室的内务,目光巡视着在押人员的神情,当他望到柯东辉时,柯东辉阴冷的目光跟他目光碰撞了下,随即便把目光移到别处;他发现柯东辉的神情貌似平静,而从他有些游离的眼神中,可以猜测出他在思忖着什么。
谢英鹏打开柯东辉的定位锁说:“你跟我出来。”
柯东辉在塑料凳上坐下,向谢英鹏要了一支烟点燃深吸两口后,面部表情松弛地问:“谢管教,我听在走廊打扫卫生的劳动号说,下午有人来视察,谁来视察?”
谢英鹏隐瞒地说:“是外市县公安局的监管民警来参观。”
听了谢英鹏的话,柯东辉“啊”了声,没再说什么,像是专心地抽着烟;不过他眼睛提溜地转了两圈,他发现谢英鹏看似拿笔往聊号本上记着什么,而观察他的眼睛的余光则是那样的凌冽,他低下了头,边抽着烟,边把烟灰轻磕进放在地上的烟灰缸里。
其实柯东辉是心怀鬼胎的,他内心中正酝酿着一个计划,这个计划就是若有领导到看守所来视察时,喊报告说出自己认为和想象出的谢英鹏的不是,以期达到自己摆脱谢英鹏管束的目的。不过谢英鹏说是外市县公安局的监管民警来参观,这不免让他有些失望。
由于柯东辉过于投入地想象自己的计划,使谢英鹏看出了端倪;谢英鹏决定过后跟所领导请示后,把柯东辉串到楼下的二所暂时羁押。谢英鹏不露声色地问:“监规会背了吗?”
“会背了。”
“那你背一遍。”
柯东辉从塑料凳上站了起来,背起了监规……
栾宇在不远处叫谢英鹏:“老谢,提审桌上有找你的电话。”
“好,我马上过去。”谢英鹏应完栾宇的话,用手势止住了柯东辉背的监规说,“你背的一段还算流利,不过能背下监规还是不够的,你必须得按监规去做。”
“我现在就是按照监规去做的。”柯东辉见谢英鹏脸上有疑问,就说,“真的谢管教,不信你问问监室里的别人。”
谢英鹏说:“你先回去吧,我去接个电话。”
3
提审桌上的内线电话是莫国良在门卫室打来的,他让谢英鹏到大门口。
谢英鹏到了大门口外,上了莫国良开的别克商务车。
一双眼睛在盯着谢英鹏。盯着谢英鹏的不是别人,是来门卫室取报纸的卢存明。
卢存明在一所当内勤时,到是看不出这个人怎么样来,可自从刘立国架拢卢存明与谢英鹏竞争深挖犯罪科科长的位置,卢存明如愿以偿后,便开始有些跋扈。谢英鹏在搞胡晓林提供的抢劫案件线索时,卢存明极度的不配合,还嘲笑过一时没有把案件侦破的谢英鹏。谢英鹏破了抢劫案,向政治部申报三等功时,卢存明竟厚着脸皮也想借机占个便宜立个三等功,就让办公室给自己弄了份材料一块报给了政治部。谢英鹏耿直的个性当然不会让卢存明占便宜,他给政治部打电话反映了情况,卢存明便没立上三等功;加之谢英鹏展现出的在刑侦业务方的能力,使卢存明这个深挖犯罪科科长黯然失色,由此卢存明便嫉恨起谢英鹏来。
卢存明刚到门卫室时看见到从别克商务车里下来一个衣着华丽的女人,到门卫室给胡晓林存了1000元钱的盒饭票。卢存明拿了报纸刚要走,却见谢英鹏上了别克商务车。卢存明原先就怀疑谢英鹏搞胡晓林提供的案件线索是有利可图的,这次他亲眼所见谢英鹏跟胡晓林的家人同坐在一个车上,他便肯定了自己的怀疑,他想探个究竟。
谢英鹏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看见后排座上坐着个中年女人。莫国良启动了汽车引擎说:“这门口人多,我把车开一边,再跟你说事。”
谢英鹏不解地看着莫国良。
卢存明见别克商务车开走了,心有不甘地从兜里掏出手机拨通了时春武办公室的电话:“时所长,你得注意谢英鹏了,我刚看到他和胡晓林家人坐车走了……”
莫国良把车开到避静处停下,把后排座的中年女人介绍给谢英鹏说:“她是我远方的一个亲属,就是你们看守所在押人员胡晓林的妻子,叫关景芬。”
谢英鹏没有理会关景芬,而是不悦地对莫国良说:“我说老同学,你什么事情怎么不事先跟我打个招呼……”
莫国良说:“我跟你说谢英鹏,胡晓林在你管的时候,关景芬就找过我,想通过我跟你打招呼,对胡晓林关照些。我知道你这人的品性,就没跟你打招呼。我对她说,我那老同学绝对没啥说的,他能客观、公正地对待在押人员,打不打招呼,没什么意义。这次找你,是关景芬非得要感谢你,才让我开车拉着她到这来的。”
“关景芬,我说话你别多想。”谢英鹏扭头跟关景芬说了这句话,接着对莫国良说,“老同学,有些事情是很敏感的,关景芬肯定经常到监管支队给胡晓林存钱送衣物什么的,门卫室值班人员或经常出入门卫室的人,对她是熟悉的。我出了大门,上了她坐在里边的汽车,别人看了会怎么想?胡晓林是重点在押人员,领导再三吩咐不得与其家属接触,监管支队的大门口有摄像头,如果谁向单位领导反映了我坐上这辆车的情况,我是难以说清的。”
“这点我到没想到。”莫国良说,“不过我感觉你是太敏感了。”
关景芬说:“都怪我,没想那么周全。”
“对,你俩说正经事吧,我下去透口气。”说着,莫国良打开车门就要下车。
谢英鹏拽住莫国良说:“你别下去,关景芬说什么事至于你下车吗?”
莫国良想了下,关上车门说:“那好,我不下车。咱们都不是外人,关景芬该说什么就说吧。”
关景芬说:“谢管教,胡晓林上诉后,原刑期20年,改判为17年,这都是你的功劳;若没有你帮助的话,他不会改判的。几天前,律师来看守所会见了他,他跟律师说,你搞他检举的案件线索时,是费了一番周折的;他让律师转告家人,一定要好好感谢你……”
谢英鹏摆下手,轻描淡写地说:“不用感谢我,我所做的都是工作范围内的事,应当的。”
“即使你应当做的,我也要感谢你。”关景芬递过来一个信封说,“这是我的一点心意,你一定得收下。”
谢英鹏用手挡住信封说:“你的心意我领了,钱我不能要。”
莫国良拿过关景芬手里的信封,拍在谢英鹏的怀里说:“这是人家感谢的钱,你收下不但犯不了什么毛病,还了却了人家一桩心愿。”
谢英鹏低头看着怀里的信封,感觉挺厚,能有两万元钱;他忽然砰然心动起来,是啊!对于经济拮据的他来讲,两万元钱是能解决大问题的,最起码能少还一年多的房屋贷款;谢英鹏毕竟是原则性很强的一个人,这一念头刚冒出,顷刻间被理智消融了。他镇定了下,把信封扔给关景芬的说:“我收下这钱,心里会不安的。”
莫国良指着谢英鹏埋怨地说:“你这人怎么这么认死理……”
谢英鹏打断莫国良的话说:“一个人一个活法吗。你俩没什么事走吧,这离我单位不远,我走着回去。”
说着,谢英鹏下了车。
4
谢英鹏回到单位,走进了时春武的办公室,他要请示时春武可否在人大代表来一所视察时,把柯东辉暂时羁押到二所。
时春武见到谢英鹏,不客气地问:“你干什么去了?”
“我土地局有个同学来单位找我有点事。”谢英鹏见时春武神态不对,就说,“怎么,我出去这10来分钟有事呀?”
“没什么事。”时春武问,“你主管的监室都安排好了吗?”
“我主管的在押人员中,正如你担心的那样,让我不放心的是柯东辉,我难以保证人大代表来视察时,他不胡喊乱叫。”谢英鹏商量着说,“要不下午暂时把他羁押到二所。”
时春武没有答复谢英鹏,他望着谢英鹏思忖着。
卢存明打给时春武的电话,直接败坏了谢英鹏在时春武心目中的印象,使他认为谢英鹏给人感觉到的正直和诚实,只是他伪善的表象,他内心中满是奸诈和贪婪,要不他不会跟胡晓林的妻子坐到同一车里去。时春武心里说:你谢英鹏在燕鲍翅酒店,当得知是柯东辉朋友请客,即刻起身离去,你装的多么像啊!没想到你在背地里偷着整事,你那么费力地搞胡晓林提供的案件线索,原来是有利可图的……
谢英鹏哪知时春武的想法,他以为自己所提出的要求让时春武为难,就说:“把柯东辉羁押到二所,也就是人大代表视察的那段时间,你要跟支队提这事,应当没什么问题吧?”
此时的时春武是不会按照谢英鹏的要求去做的,他说:“单纯的羁押倒是没问题,可是你想过没有,咱们要是这么做,那就显露出更大的问题来,那就是咱们一所管理教育在押人员的能力不行,首先人们会说你不行。”
这句话对谢英鹏的自尊心是个伤害,他直言:“这两者之间不能相提并论,柯东辉不同于别人,如果你不强人所难地让我保证不出什么问题的话,我岂能出这个主意!”
时春武难以抑制对谢英鹏的不满,他脱口说:“我让你管理柯东辉以来,给了你最大的权限,你都差点给柯东辉弄死!你就这么一个管理法,到关键时候,惟独他让人担心出现问题,你说不是你的能力问题是什么问题?”
时春武的话,使谢英鹏愕然地瞪着眼睛沉默了会儿,继而他似乎理屈词穷地摊开双手只能说:“时所长,你说的对,是我能力不行。”
时春武想掩饰自己的失言,他说:“我是说你在工作方法上……”
谢英鹏不再理会时春武,转身离去。
可以说,时春武对柯东辉的担心不无道理,谢英鹏也观察出了柯东辉不稳定的端倪,可是由于时春武跟谢英鹏之间的隔阂,难以实施对柯东辉的严格防范,致使下午柯东辉趁人大代表视察之机胡喊乱叫起来。
就在人大代表在走廊走过时,细心的柯东辉见走动的人群除了监管支队的民警外,没有另外穿警服的;多次在看守所羁押过过他由此认定,这群人根本不是谢英鹏所说的外市县的监管民警,很有可能是上级领导,或人大代表和政协委员。
柯东辉脸上露出了笑意,他自语了一句:“机会来了。”继而,他深吸了一口气,神态犹如变脸似的,瞬间由愉悦变成了悲愤,他高喊:“报告,我冤啊。”
在柯东辉前后的在押人员,耳朵被震的“嗡”的一声。走廊走动的人群,也被这声嘶力竭的喊声震住了,有的站在10监室的小窗口前向里望去。
柯东辉见有人往监室里面望,就接着高亢地喊:“我冤啊。”
在人群中的市人大常委会计副主任说:“过来人,把这个监室门打开。”
刘立国冷若冰霜地对有些愣怔的谢英鹏说:“还不快把监室门打开。”
谢英鹏打开了监室门,走进监室指着柯东辉厉声地说:“你喊什么?”
在谢英鹏身后的计副主任说:“小同志,你让他有话慢慢说。”
柯东辉没有理会谢英鹏,他涕泪涟涟地对计副主任和随后走进监室里的人说:“我喊冤,是我在这个监室里饱受非人的待遇,我的主管民警谢英鹏……”柯东辉指着谢英鹏说,“就是他,变着法的折磨我,虐待我,不让我吃饱,把我四肢定位在板铺上,看,这是他整治我留下的疤痕……”柯东辉说着挽起衣袖,露出了加戴戒具在手腕处留下的褐色的痕迹。
柯东辉说上一段,竟“呜呜”地恸哭起来。
柯东辉哭过几声,接着说:“谢英鹏之所以这么对我,是因为当初跟他谈恋爱的女朋友成为了我的妻子;是因为我跟他的小舅子在几年前有过节。为此他怀恨在心,见我押进了看守所,就挟私报复……”
柯东辉所说的内容,完全出乎谢英鹏的意料,但他又不能打断柯东辉的哭诉。
柯东辉很有表演天分,人们在听着柯东辉哭诉的同时,也把吃惊的目光投向了表情尴尬,手足无措的谢英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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