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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形罪恶:第一章

来源:作者 作者:库玉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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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判死刑的黑恶势力团伙主犯要活命

身负重案的在押人员被虐致死

个别警察沦为罪犯的帮凶

秉持正义的监管警察危机四伏……

 

 第一章

                                            1

 清江省东林市建国以来最大的涉黑案件“10.12”案件,经过16天的审理已步入尾声。公判这天,便于更多的市民旁听,东林市中级人民法院把法庭设在了宽敞的工人文化宫影剧院。上午9时,随着审判长宣布公开宣判大会开始,武警战士把柯东辉22名被告押解至审判台下。审判长开始宣读刑事附带民事判决书“……被告人柯东辉犯故意伤害罪判处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犯组织领导黑社会组织罪,判处有期徒刑6年;犯非法拘禁罪判处有期徒刑3年;犯非法经营罪判有期徒刑5年,并处罚金1300万元;犯行贿罪,判处有期徒刑5年;犯赌博罪,判处有期徒刑3年;犯妨害公务罪,判处有期徒刑3年;犯非法持有枪支罪,判处有期徒刑3年。对柯东辉上列被判处的刑罚并罚,决定执行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并处罚金人民币1300万元……”

在多名被告的中间位置,一个身材高大,满脸横肉的男子听了判决后,把微闭的双眼睁开,撇了下嘴,淡淡地笑了笑。这人就是柯东辉,作为黑恶势力主犯的他,外表淡定,内心则感觉到自己犹如掉入冰窖般,满是彻骨的寒意;他想,难道自己40岁的人生就此了结了吗?他脑海中浮现出自家那豪华的别墅,自己被随从前呼后拥的情景,以及围绕在自己身边的那些艳丽的女子……  当他想到自己的儿子时,舐犊之私使他的身体针扎似的一激灵,他自问,我没了,我儿子该怎么办?

他扭头瞬间神情凝重地对身边的同案,被判处有期徒刑20年的东方酒店总经理胡晓林有所交待说:“大哥,我若走了,我儿子就托付给你了。”

    胡晓林装不出柯东辉的淡定,他脸上布满了愁云惨雾,瘦小的身体有些瑟瑟发抖;柯东辉的话让他一愣怔,不过他很快回答“你放心吧。”

    公判大会结束后,22名被告人相继被武警战士往外押解着。

柯东辉一出影剧院的大门口,他的目光便在两边的人群中搜寻,大多的面孔看他是仇视的,有的熟悉的面孔虽对他充满了关切,但他却熟视无睹地掠过,直至一个美貌的女人出现,他的视线才被定格。

美貌的女人叫何洁,是柯东辉的妻子。何洁是火炬小学的教师,她刚从师范学校毕业那年,何洁在一个偶然的场合认识了柯东辉;柯东辉被这个既美貌,又满是柔情的女孩吸引;在他送何洁回家的途中,在车里强暴了何洁。何洁受柯东辉的威胁没敢报案,这之后柯东辉经常约她,她便逐渐接受了柯东辉,便和柯东辉组成了家庭。柯东辉虽在外养姘嫖娼,但在家中却不乏对何洁的呵护,致使何洁对他感情深笃。

此时的何洁已完全是一个为丈夫的命运牵肠挂肚的妻子,她似乎与丈夫做最后的生死诀别,她满是感伤的脸上流淌着泪水。柯东辉脸上带着笑意放缓了脚步,他的神情犹如以往似的在告诉妻子,不要紧的,用不了多长时间我就会走出看守所跟你团聚。

两边高大威猛的武警战士架着柯东辉的胳膊加大了力气,柯东辉身不由己地趔趄一下,向前加快了步伐。柯东辉对武警战士发泄着不满:“你们这么用力干什么?”

柯东辉的不满,回应他的是两边更有力的架拖,柯东辉几乎双脚悬空地被架进了囚车

就在柯东辉被架进囚车的一刹那,他看见了不远处站在台阶之上的大哥柯东南。柯东辉在心里愧疚地说:“大哥,老弟对不住你,待来生我再报答你吧……”

柯东辉自打被捕后,公安机关考虑到他复杂的社会关系,为防止串供,便把他和团伙成员分别羁押在东林市附近多个看守所内,柯东辉被羁押在离东林市20公里外的铁路看守所。柯东辉想到自己已被判处了死刑,按照看守所的规定,是要定位(把在押人员的脚镣锁在板铺铁环上)管理的,那些铁路警察定会加强对自己的严格管理。外边的亲朋知道我羁押的地点就好了,他们会做那里的警察工作,好使我的日子好过些;可我的羁押地点他们是难以打听到的。想到这,柯东辉愈发觉得前景黯淡

出乎柯东辉意料的事情发生了,押解的车队没有向铁路看守所方位东边驶去,而是向南侧直驶,开上了跨江的江桥。柯东辉知道,过了江桥,就是东林市看守所;心里有了亮色……

在押解的车队后,紧随一辆凌志大吉普。

凌志大吉普车停在了东林市公安局监管支队附近的立交桥上;柯东南下了车,点燃一支烟,沉郁地看着警车鱼贯地驶入东林市公安局监管支队的大门。

柯东南忆起往昔的情景,他父亲临去世时左手拽着他的手,右手指着当时只有5岁,在病榻前哭泣的柯东辉说:“东南,你妈走的比我早;我知道,我也活不了多久。我走后,你这个当大哥的一定要照顾好你这个惟一的弟弟……”

他记得,在一个冬夜,当自己伐了一天木头,拖着疲惫的身躯到家时,却看见柯东辉因发高烧昏迷不醒地躺在冰凉的炕上,他心急如焚地背起柯东辉出了家门,他在没脚的积雪中走了两个多小时才到医院。大夫说这孩子的病情很重,再晚来就危险了。

他更记得,柯东辉上小学的时候,无论自己回家多晚,柯东辉总是在家把饭菜准备好,等他吃饭;那时虽常吃夹生饭,但自己和弟弟却吃的那样香……

眼前的场面,打断了柯东南的回忆,他看到监管支队院里的看守所黑色的大门洞开,武警战士押解着“1012”团伙中的成员从囚车上下来,走进了看守所。

往昔虽艰辛却温暖的情景和眼前冷酷现实的反差,使柯东南不得不喟然地想:柯东辉走到今天的绝路,与自己这个当哥的是有关系的,正因为自己认为从小吃的苦多,在他长大后,什么事便娇宠他;特别是自己从一个出苦力的林业工人,熬到东林市林管局常务副局长的位置后,柯东辉养成的恶习更有了依仗……

柯东南把右手里的烟蒂弹出,遂即握拳砸在立交桥上的栏杆上,他在心里告诫着自己“不行,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亲弟弟走向刑场,我无论如何也得帮他把命保下来!”

                                            2

    法院把“1012”团伙中的大部分成员,分别羁押在了东林市公安局监管支队第一看守所和第二看守所。

柯东辉与团伙成员走进第一看守所的监区,随着提审员栾宇的一声喝令:“蹲下。”除柯东辉外,别的团伙成员都规矩地蹲下。

栾宇不满地看了眼面无顾忌的柯东辉,但他没再说什么。他伏下案来登记新入所人员的名单。

在柯东辉等人面前站着的6名警戒民警,也沉默着。

从部队转业分配来的祁军,看不惯地走到柯东辉跟前说:“提审员让你蹲下,你怎么不蹲下?”

柯东辉用阴冷的目光斜视着祁军说:“我腿有毛病,蹲不了。”

柯东辉的谎话加之他的眼神,使祁军萌生了股怒气,他喊了一声:“劳动号(刑期一年以下,干零活的在押人员)。”

“哎。”随着应声,两名劳动号小跑着过来。

祁军指着柯东辉说:“给我把他摁蹲下。”

“好的。”两个劳动号上前抓住了柯东辉的双臂。

“慢着。”第一看守所所长吴广新走过来,他对两个劳动号说,“这没你俩事,你俩打扫卫生去。”

两个劳动号无所适从地看着祁军,祁军只得说:“你俩忙去吧。”

吴广新把祁军拽到一边低声说:“你刚来看守所才半年,有些事情你还不知道;柯东辉是混迹社会的人,他的社会关系很复杂,他在东林市看守所也是几进几出了,他与看守所的一些民警包括监管支队的领导都有不同寻常的关系,‘10、12’团伙成员一押进来,刚才主管狱政的副支队长郭铮就给我打来电话,让关照柯东辉……”

祁军瞪着眼睛,愕然地听着吴广新的话……

5米外的监控室内,身着警装,透着威仪的谢英鹏隔着宽大的玻璃窗注视着“10、12”团伙成员进监区后所发生的一切,他不仅有些担忧,像柯东辉这样早就应当被绳之以法的恶人,之所以屡次能逃避打击,与羁押场所监管民警对他的放纵是有一定关系的;以前柯东辉只要羁押在东林市看守所,郭铮便批示没病装病的柯东辉外出就医。柯东辉住进公安医院后,虽有民警看押,但他通过打点,便成了特殊的在押人员;如同软禁一样,没有戒具束缚,吃住在单间里,偶尔还可以见到家人;他可以用手机跟外边进行着联系…… 正因为他有通讯工具串供,加之外边的人给他疏通关系,使他多次了逃脱了法律制裁…… 这次柯东辉虽被判处了死刑,但他绝不会束手待毙,他除了正常的上诉和申诉外,还说不上会想出什么歪点子……

谢英鹏之所以关注柯东辉,因他跟柯东辉有夙嫌,谢英鹏和何洁原是高中同学,谢英鹏曾对何洁倾心过。谢英鹏就读中国刑警学院临毕业那年回东林市实习,他得知何洁已从东林市师范学校毕业分配到火炬小学当教师,就找到何洁表明了心迹。何洁在情感上接受了谢英鹏,两人开始了恋爱。可是两个月后,在谢英鹏回到学校参加毕业考试时,何洁在电话里却告诉他,她对不起他,让他忘掉她!谢英鹏很费解何洁情感上的转变,他压根不曾想到,何洁已被柯东辉强暴,只是何洁难以启齿而已。在谢英鹏返回东林,欲问何洁究竟时,却看到了何洁和柯东辉隆重的婚礼场面。不明真相的谢英鹏痛苦地意识到,何洁是个爱慕虚荣的女孩,谢英鹏只得把自己的初恋深埋在心底。谢英鹏毕业分配到东林市公安局景福分局刑警大队后才了解到,柯东辉不是自己当初认为的生意人,而是作恶多端的黑道人物,他跟一些警察打得火热。让谢英鹏难以容忍的是,柯东辉竟然招惹到了自己的头上,谢英鹏的妹夫苗琦是出租车司机,在路面行驶中与违章的柯东辉的奔驰车发生挂碰,柯东辉下车与苗琦产生口角,柯东辉不顾交警的阻拦,持刀向苗琦的腿部连刺数刀,致苗琦轻伤,当场昏迷。过后柯东辉的跟班到医院扔下5000元钱了事,并威胁苗琦别再找麻烦。已升任刑警大队副大队长的谢英鹏在东方酒店把正在赌博的柯东辉抓获,交给办案民警处理。东方酒店的总经理胡晓林找到景福分局原分管刑侦的副局长高为民,以柯东辉与被害人苗琦已达成赔偿协议为由替其说情。高为民明知柯东辉的行为已经涉嫌刑事犯罪,却仍安排办案民警填一张非正式的“取保候审单”,由胡晓林担保将柯东辉放走。为此谢英鹏跟高为民大吵一场,高为民继而对谢英鹏嫉恨在心。在前年4月份分局调整人员时,高为民把谢英鹏的名字上交给了市公安局政治部,于是谢英鹏被保留副科级待遇后免掉了刑警大队副大队长的职务,安排到监管支队第一看守所;谢英鹏由一名出色的刑警,变成了狱警。随着“10、12”涉黑团伙的覆灭,高为民和其他几名警察,也因徇私枉法等问题,被检察院法纪局拘传。

谢英鹏想,两个月后,公安局中层领导将换届,自己欲竞聘监管支队深挖犯罪科科长职务,如果自己如愿以偿的话,将对“12、10”团伙的成员罪行,进行再次梳理,说不上还能深挖出其它的漏罪。他随即又考虑,自己首先要做的,要极力打掉柯东辉自以为是的狂妄气焰。

 

栾宇对柯东辉的作派很反感,他见民警中,惟有祁军对柯东辉不在乎,便有了让祁军整治柯东辉的想法。他把柯东辉安排在了祁军主管的10监室,接着柯东辉等团伙成员被民警押往各个监室。

柯东辉刚进监室,就被吴广新叫了出来。

吴广新把手里的一盒玉溪烟和打火机放在聊号桌上,说:“抽吧。”

柯东辉点燃一支烟,深吸一口,缓缓地吐出说:“吴所长,这次进来又给你添麻烦了;不过说不上是最后麻烦你了。”

吴广新说:“你虽一审判处死刑,不是还有上诉和申诉的机会吗?不要把事情想得那么悲观。”

“涉黑犯罪的人,即使上诉的话,改判的可能性也不大”柯东辉说,“我哥花了50万元钱从北京请了最好的律师。律师拿着我的起诉书,按照法律的条文,给我逐起案件分析,说我至多能量刑20年;律师在法庭上的辩护也是可以的,可是法官压根不采纳律师的辩护意见。”柯东辉以自己之见说着。

“用不用跟你家人说一声,通知律师来接见你。”

 “不用跟我家人说,律师也能来。不过我哥这几天能找你。”柯东辉问,“我可不可以花钱住高间(条件比较好的监室)?”

“重刑犯是不可以住高间的;况且在你和你的同案在没有押进来前,局领导就给我们来了通知,‘10、12’团伙的在押人员,一律不准住高间;对于你还有个特别的规定,就是你不能和其他重刑犯在一个监室。”

“这不是整我一样吗?”柯东辉见住高间无望,就接着问,“吴所长,这10监室谁管?”

“军转干部祁军,就是刚才想让劳动号摁你蹲下的那个。”

柯东辉不免忧虑地说:“怎么给我放在他管的监室呢?”

吴广新安慰地说:“不要紧的,我已经跟他打过招呼了。”

“啊、”柯东辉点下头,说,“等我哥找你的时候,你把祁管教一块叫着。”

“好的。你先回去吧,有事可以直接找我。”吴广新打开了监室门。

柯东辉往监室里走着说:“谢了吴所长。”

                                           3

时春武是第二看守所的副所长,时春武的父亲时迪,退休前是东林市政法委副书记。时迪与市公安局监管支队新任支队长刘立国相识,时迪得知公安局要调整中层领导干部,他便让儿子竞聘第一看守所所长的位置。时迪很了解刘立国自私的秉性,为此他为了儿子的仕途,除找刘立国吃了顿饭,谈了儿子的事情,还给儿子准备了一个装有10万元钱的大信封,让儿子给刘立国送去。

时春武中午去食堂吃饭的路上碰上了郭铮。郭铮四年前能当上副支队长,是仰仗时春武找还没退休的父亲帮郭铮运作的,所以两人的关系很近。郭铮问:“竞聘的事准备的怎么样了?”

“各科所队长我都打过招呼,我估计群众评议这块没什么问题。”

“你跟刘支队沟通过吗?”

“我还没有找他,不过他知道我竞聘一所所长的事……”

“你必须找他面谈。刘支队作为支队长,在组织推荐上是有决定权的;再一个,全支队80多名民警,在群众评议方面,响应他的,不会少于20人,这20多张评议票是不可或缺的。”郭铮有所指地说,“刘支队这人的性格你是了解的,你应当知道怎么做……”郭铮进食堂见人多了,便不再说下去。

下午一点半,时春武把装有10万元钱的大信封塞进警用棉大衣里夹在腋下,到了监管支队机关办公楼的三楼;他见刘立国办公室的门虚掩着,门里传来刘立国打电话的声音。时春武停下了脚步。

时春武隐约听到刘立国说:“吴广新是一所的老所长了,他要是接着连任的话,我想应当没什么问题……”

刘立国的话,使时春武心里一紧。他不禁埋怨着自己,自己真应该早些来,现在看样子出岔头了,难道我爸跟他说的话没起作用?

不过时春武腋下厚重的大信封,又使他振作了起来,他心里很清楚,在监管支队等待提职的,像他这样能直接拍给刘立国10万元钱的,是没有的;个别人拿个3万、5万的,就很大显示了。

刘立国撂下电话的声音传来,时春武疾走几步,抬手敲响了虚掩的门。

“请进。”刘立国在办公室里说。

时春武进了办公室,把门关上,坐在刘立国办公桌前的椅子上说:“刘支队,我过来看看你。”

刘立国调侃了一句:“都在一个单位工作,还特意的来看我?”

时春武拘谨地一时不知说什么好,他支吾地说:“啊、是我爸让我来看你。”

“前几天我还和你爸在一起来着。”刘立国盯着时春武,说出了时春武要说的话,“你到我办公室来,是想跟我说要竞聘一所所长的事吧。”

“是的,我有这个想法。不过我的想法还得仰仗刘支队帮我实现。”既然话已挑明,时春武不再拘谨。

“这个……”刘立国思忖着说,“一所是东林这个地级市最大的看守所,所长事务烦杂,责任也大。你年龄不大,资历还浅;你应当对所竞聘的职务再仔细地考虑一下,看这个职位是否能适应你。”

时春武侃侃而谈:“对我要竞聘的一所所长职务,我是经过充分考虑的,这个职务我自信能胜任。我在二所当了三年主管狱政的副所长,在公安监管业务方面,我虽不能说自己是行家里手,但起码是轻车熟路。当然当所长不同于副所长,还需有一定的组织和协调能力……”

刘立国表情平淡地听着。

时春武知道,能引起刘立国关注的,只有自己身上的大信封了。时春武止住了自己在能力方面的表白,从警用棉大衣里掏出大信封放在刘立国办公桌上,说:“刘支队,这是我的一点心意。”

对于刘立国而言,近期凡是进他办公室欲竞聘的人,大都会有所表示;不过当他看到眼前的大信封,他的神情像是瘾君子见到了毒品般,流露出欣喜和渴求。他眼睛亮亮地盯了眼信封,随即客套地说小时,你这是干什么?你爸是我的老上级,咱还用得着这样吗?

“刘支队,你到监管支队快一年了,对我很关照,我心里是有数的。这也快过年了,即使没有竞聘的事,我也应当看看你呀!”时春武来的目的就是给刘立国送钱,他言不由衷地解释完,接着说,刘支队,所里还有事,我先回去了。

刘立国说:“你回去吧,你的事我会考虑的。”

时春武刚进办公室,办公桌上的内线电话响了起来。他接起电话,里面传来刘立国的声音:“小时,一所所长的职务有不少人惦记,刚才市委的邱副秘书长给我打来电话,为吴广新续任一所所长的事说情;所以说,你不妨在这件事情上低调点,只要我心里有数就可以了。”

“我明白刘支队。”时春武满心欢喜地应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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