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
母亲,农民,出生于60年代,文盲,仅仅认识的几个字是自己的名字。偶尔听母亲提起,小时候进了几天学堂,便被外公叫回家照顾弟弟妹妹。但对于这些,母亲并没有遗憾,反而很骄傲,因为那时候自己整天挂在背上的弟弟妹妹已子孙满堂,幸福美满。母亲脾气甚好,从小到大,我从没见过母亲发脾气。小时候,由于我们调皮,母亲偶尔会做出一副生气的样子吼我们,但每次吼完都会露出笑容。90年代,云南农村生活并不富裕,很多家庭甚至连吃饱都是一种奢侈,我家也不例外。那时候我们心里都明白父母日未出而出门,日落了而未归家的艰辛。我小学五年级时,父亲借了点钱修了一座不算大的新房,每年种很多玉米,但每到收割时要把收好的玉米背到街上换成钱还债。那时候玉米很便宜,5到8毛一斤,每次上街母亲会背上80斤左右的玉米,有时候甚至是110斤左右。那时,每次吃饭都不够,母亲总会给我和二哥多盛些,她告诉大哥和姐姐,他们还小,要吃饱一点。
岁月在母亲的背上留下伤痕,让她一直承受着。一个瘦弱的身体,从小到大再到老,承受着本不该承受的负担。2015年,母亲查出了天生性骨髓空洞,属于重大疾病之一。但她为了我们大学能顺利毕业,还是追随父亲前往1000多公里的浙江去打工,后来,母亲的病慢慢变得越来越重。原本瘦弱的她变得更瘦了,看上去一阵风就可以吹走。我们把母亲送到华西医院,找专家才查出母亲患有天生性骨髓空洞。
听了医生的话,母亲没有掉泪,还是微笑着面对着我们,其实我明白,她不担心自己会怎样,而是担心还未毕业的我们、还没结婚的大姐和在外带着一家人拼搏的大哥。
从那以后,每隔一段时间母亲都要到华西医院检查。我大三的时候,母亲第一次一个人到成都,父亲把母亲送上车,我在成都车站等着。汽车如时到成都,但没有进站,在站外司机就让所有客人下车了。我赶紧给母亲打电话,母亲说她不知道自己的位置。我急坏了,让母亲站在那里不动,等我过去。我一路找过去,远远看见母亲那双无助的双眼在东张西望,不知所措。“妈!”我叫了一声,母亲回头看到我,就背起一个用针线缝补过的大书包走过来,里面是满满的一包东西。我没有说话,看着母亲。此时此刻,母亲就像个孩子一样灿烂地笑着。我接过母亲重重的书包,说:“妈,这个书包换一个吧。”母亲是个节俭的人,瞟了我一眼说:“这还能用,用针缝一下就好了,扔了多浪费。”我笑着带母亲离开了车站,找地方住下等医院检查。
从小到大,母亲教导我的不仅是好好读书、学会做人,更多的是节俭。她常用自己曾经艰辛的生活教导我们,生活是多么不易:她们小时候吃不起饭,等别人土豆收完之后,母亲会和小伙伴背上比她大很多的背篼上山,捡那些别人没收干净剩下的土豆。她告诉我们,捡土豆要在下雨之后去,因为只有雨水冲走泥土后土豆才会袒露出来。
每每想起这些,我都在心里默念着,妈妈放心吧!我会牢记你的艰辛和哺育之恩。将来有一天,我的孩子出生后,我会像您一样教导他成长。
作者简介:张伟,贵阳市公安局民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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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苏莉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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