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在行动（一）
第二天，喝完喜酒，怀揣3000元钱，算是从此与这个不知名的小山村和这个萍水相逢的“妹妹”拜拜了。
他万万没有想到，这神不知鬼不觉的事，就因为几个月后一个110的报警，警察还会像大海捞针一样，从茫茫人海中将他捉拿归案。
审判被告人许可明强奸、拐卖妇女一案，即将开庭。就在这个时候，杏花娘向派出所报喜来了：杏花生了一个健康的胖小子，取名狗蛋，母子平安。杏花娘心中所有的忧愁与伤痛，终于得到一丝慰藉。
狗娃到派出所送了喜蛋，还送了一面锦旗，上面写着：感谢民警找回媳妇，狗娃得狗蛋传宗接代。
传宗接代，对中国的百姓来说，是最基本的人生意义和价值追求，数千年传统的血脉延续，传宗接代的概念早已渗入中国人的骨髓，这也是人类走到今天的根本。对于狗娃一家来说，真是天大的喜事！
仁慈与正义是并辔齐驱的。110接警后，民警不仅替傻女找到了自己的家，还替她抓获了欺负她的罪犯，为她伸张了正义！
第2章追捕，19年最后一名主犯落网
1998年5月至8月期间，镇江市南山风景区、运粮河附近先后发生多起团伙抢劫案件，其中五名犯罪分子在共同抢劫犯罪时，对一名妇女实施了轮奸，社会影响极其恶劣。110接警后，警方抓获犯罪嫌疑人15名，其中一名主犯孙小五逃跑了。19年过去了，镇江警方一直没有放弃过对主犯孙小五的追捕……
迷茫的夜雾中，大街的车水马龙，开始扭曲变形，变成一条灰色的链子，长长的向前延伸。珍吉下晚班，拐进了一条小路，那是一条情人路，偶尔可以看见一对热恋中的情侣相互依偎着。
夜风起来了，梧桐叶子窸窣，河边的柳树忽然变得有些鬼影幢幢，就在这个时候，不远处忽然响起了脚步声。她不敢回头，加快脚步往前走。忽然之间，脚步声在她身边戛然而止，所有的脚步声像鼓点一般齐齐踩着她的神经停下了。
珍吉还没有来得及回头，突然，一只手拽住了她的手提包。“有强盗，救命啊！”就在珍吉撕心裂肺叫喊的时候，另一只手把她的嘴牢牢捂住了。
她用尽力气也看不清眼前是个什么人，只感到他那一双无处不在的冰凉的大手，几下就脱光了她全身所有的衣服……在强奸她的过程中，他始终没有发出任何一点声音，她只能用神经和毛孔感觉到周围几个黑黢黢的影子山一样矗立在黑暗中，而她则沉到了最深的山谷里。
然后是第二个男人上来了，再然后是第三个男人，第四个男人……第五个男人离开之前把手提包里的钱一起掏走了，鬼魅一样无声无息地消失在了黑暗中。
赤身裸体的珍吉静静地躺在那里，一动不动，好像四肢都被临时拆卸掉了，七零八落了一地却都不是她的。周围没有灯光，也没有人声。
一抹残月正挂在夜空，月是下弦。
月光从珍吉脸上掠过，使她有一种石质的冰凉与恐惧。她在被抢劫被强奸之后还不知道究竟是谁在抢劫强奸她，这是怎样一种深不见底的屈辱！她希望警察能帮助她，抓获那些歹徒，将他们大卸八块，也难解心头之恨啊！
1998年5月至8月期间，短短三四个月，市公安局110先后接到多起群众的报警，南山风景区、运粮河附近先后发生抢劫案件，一时间人心惶惶。
犯罪分子专门挑黄昏时段，在郊区人员稀少的地方对约会情侣及单身女性下手。他们采取暴力胁迫等手段，持刀抢劫16起，劫得现金、移动电话、寻呼机、金首饰、手表、自行车等财物，共计价值人民币1.87余万元。令人发指的是，其中五名犯罪分子在实施共同抢劫犯罪时，对一名妇女实施了轮奸，社会影响极其恶劣。
这帮畜生！太残忍了！
时间短、发案多、情节严重，面对犯罪分子的嚣张气焰，镇江警方成立专案组，梳理近期同类型警情，串并案件，展开侦破。当时，参加刑警工作不久的徐警官被抽调进入专案组。
几辆旋转着警灯的警车、警用摩托车，沿江快速行驶，警笛搅碎月下静谧。
围绕案件发生的重点区域，抽调警力，进行便衣伏击守候。当时正值夏天，南山景区草木茂盛，伏击的同志克服夏季高温和蚊虫叮咬，对夜间出没的可疑人员进行盘查。狡猾的犯罪嫌疑人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突然从南山风景区消失了。
排查，走访调查，对案发地区周围的外来务工人员、有前科劣迹人员进行摸底；布控，围绕犯罪嫌疑人抢劫的财物，对相关的行业市场物品进行甄别；研判，对全市接报手段类似的案件进行串并分析。
一个月过去了。就在备受煎熬疲惫不堪的时候，拐点突然出现——
1998年9月，通过在旧货市场对被抢劫赃物的甄别，专案组获取一条重要线索，找到了一件被害人的物品，顺着这件赃物的来源，犯罪嫌疑人终于被揪住了“狐狸尾巴”，审查深挖，张网缉捕，该团伙作案成员相继落网。
案件告破了！警方成功打掉了这个由16名沭阳老乡组成的犯罪团伙，抓获犯罪嫌疑人15名。15人中，2人被判处死刑，1人被判处死缓，1人被判处无期徒刑，另外11人分别被判处2年到13年不等的有期徒刑。
本当欢呼雀跃，庆祝胜利，徐警官和战友们却开心不起来，因为出现一条漏网之鱼，一个名为孙小五的主犯，像人间蒸发一样消失了。民警将所有嫌疑人审了个遍。孙小五的老家沭阳县距离镇江大约300公里，侦察员来到他老家，把孙小五可能藏匿的地方挖地三尺，也没有找到他的踪影。
虽然抓捕扑空，但是跑了驴子桩还在。
警方将孙小五列为逃犯进行全国追捕，刑警大队的警察多次上门对逃犯家属宣传法律，进行劝投，围绕逃犯关系人开展摸排，进行追捕。为了追捕他，徐警官已经不记得多少次往返于两地，却还是一无所获。
孙小五在家排行老五，父母知道儿子孙小五经常在外和一些不三不四的人鬼混，这下好了听说犯案了，犯了什么案，多大的案，不知道。怎么说呢？儿子再坏，打断骨头连着筋，总有割舍不下的亲情。孙小五父母年事已高，他们与警察保持了怯怯的距离，那种距离更多的是敬，是惧，是生，是沟。对警察上门调查只是应付，徐警官很难从他们口中得到有价值的线索，侦查陷入了僵局。
十多年来，镇江润洲公安分局在逃十年以上的逃犯仅两人未到案，孙小五就是其中之一。刑警大队的警察换了一茬又一茬，当年追捕孙小五的老警察有的退休，有的调离了刑侦岗位。徐警官的师傅调离刑警大队的时候，他知道未能抓获孙小五是师傅人生中的一件憾事，他对师傅发誓：“总有一天我要亲手抓到他，抓不到他，我就一辈子不离开刑警队！”
人啊，规划自己的人生道路，跟规划一条实体公路不一样，这个没图纸让你修改来，修改去，一旦上了路，要想来来回回地调整方向，修改人生，难！
孙小五当年与几名老乡来到镇江，想靠抢劫发财，一开始是小打小闹，后来团伙人多了，胆子也大起来了。上了贼船，上得去下不来！那天晚上干了那件缺德事，抢了那女人的钱，还将她轮奸了。
案件侦破时，孙小五碰巧回老家，躲过了公安机关的抓捕。孙小五感到风声吃紧，第二天脚底抹油，溜了！
孙小五无声无息地在黑暗中潜行，开始了逃亡的生涯。他就像夜游神一样，走到车站广场的地下室台阶上，迷迷糊糊地睡着了。第二天一大早，他上厕所解手，只见公厕的墙壁上张贴着他的“悬赏通缉令”，他禁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我被全国通缉了！
他是盘亘在枯枝上的一尾小蛇，哪能像蛟龙一样具有呼风唤雨的本事？在城市的大染缸中他的心染成了黑色，没有人逼着他这样做，是他自己愿意这样做，他不再是当年那个单纯朴实的少年，他是一个通缉犯。
他的心常常是战栗的，眼神是东躲西藏的。只要一看到警车，他的心就像猛地被揪了一把，一阵慌乱涌上脑门，不会是来抓自己的吧？看样子孙小五的名字不能用了，他改名叫许东国，他花钱做了一个假身份证。
人出了局，孙小五还是感觉那里面的气息附着他的身子，像是给他涂了一层罪犯的色彩，改名换姓也抹不去、丢不开的色彩。后来听说同伙枪毙的枪毙，坐牢的坐牢，他幸亏跑了，不然，他也成了刀下鬼了。他后悔当初，更害怕将来！
每一个奇迹，都诞生于一个平凡的开端。
孙小五辗转多地，后来到了武汉，结识了当地以卖菜为生的女子邓永兰。希望终究在他身上生根了，很费力很小心翼翼地发芽了。孙小五隐姓埋名，开始“许东国”的生活。他与邓永兰同居了，生了一个女儿取名叫徐佳。
一个全国通缉的抢劫强奸犯，竟然会在异地成家立业，绝处逢生，不能不说是一个奇迹。邓永兰是他的贵人，是她帮助他乾坤大转，逢凶化吉。可是，孙小五一直没有和她结婚，因为，他担心不知道哪天就会被警察抓去，夜里常常被噩梦惊醒。警察用粗壮的手指扣动扳机，一颗子弹就会钻出枪口，在空气中旋转着，“噗”的一声钻进他的心脏，魂飞魄散！
女儿徐佳出生后不久就送回了老家，孙小五对邓永兰说，他年轻气盛与别人打架了，警察在抓他。邓永兰是一个明白人，没有深究。女儿送回老家也好，他们可以一心一意的在外面打拼挣钱。
逃亡的日子真难熬！孙小五没有勇气去投案自首，他有了妻子，有了家，还有了女儿。他更多的是有侥幸心理，这种仅存的侥幸心理便成了他生存的支柱，成了他生活的依赖。他是幸运的，不是吗？16人中只有他一个溜之大吉。再说，快20年了，谁还记得他这个孙小五？他是许东国！
19年过去了，警方一直没有放弃过对孙小五的追捕，徐警官也一直没有忘记当初立下的誓言。春节、清明、中秋等节日，他雷打不动要上门，不时还要搞个“突然袭击”。徐警官每次上门都是以看为主，房前屋后晾晒的衣服，房间的陈设，甚至插座上插着的手机充电器和院子菜地里面脚印的大小，都是徐警官观察的重点。徐警官每次去还会花时间走访孙家的邻居和村干部，请他们在孙家老两口生病或去世时第一时间通知警方——他不想放过任何一个孙小五可能露面的机会。
2017年2月11日元宵节，根据公安机关深化在逃人员“清网绝患”专项行动的统一部署，一大早，徐警官带着侦查员陈警官，再次驾车来到了孙小五的老家。将车停在远处，两人分两个方向，分别往孙小五家走去，他们的差事还没有一点眉目。今天他们一袭山里人的打扮也正为这事。尽管这样，他仍能感受到零星散落在山腰各处的土屋紧闭的门后投射过来的一双双狐疑的目光。
孤零零的小屋在山坳里格外显眼，徐警官慢慢走了过去，老远就看到孙小五的母亲许兰坐在院子门口剥花生。看到民警到来，许兰愣了一下，赶紧起身相迎，亲切地说了声“你好”，从来没有过的热情，有点装模作样，这一反常举动引起了徐警官的警觉。
徐警官不动声色地和许兰寒暄，一边朝陈警官使了个眼色。陈警官便一脚跨进孙家的院子，片刻，出来对徐警官耳语道：“孙小五房间里有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从来没有见过。”
“老太太，家里有客人啊？”听到徐警官询问，许兰略显慌张：“是我侄子的女儿，过来玩的。”转身就不再搭理徐警官。
徐警官敲门后走进房间，小姑娘被突然走进来的陌生人吓了一跳，神情非常紧张。
“小朋友，叫什么名字？” 徐警官问道。
“我不是这家人的孩子，这是堂哥的房间。”女孩神情怯怯，支支吾吾的答非所问。
徐警官瞟了一眼桌子上的作业簿，上面的名字叫“徐佳”。
小姑娘叫徐佳？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不肯说出自己的名字？返回时，徐警官和陈警官聊起这个从未谋面的小姑娘，觉得有点不对劲。
回去看看！徐警官和陈警官又折回孙小五家。徐警官在小姑娘房间的抽屉里，发现了一张写着联系人为“邓水兰”的手机保修卡，手机号码尾号为4758，卡上显示销售地点为武汉。
这是一个非常有价值的线索，不能放过！
离开孙家后，徐警官立即将女孩的姓名和年龄信息发送给公安分局情报中心，查询徐佳的身份信息和关系人。系统显示，徐佳的户口的确和孙小五母亲许兰的侄子徐明登记在一起。徐佳是徐明的女儿，徐明家住淮安市涟水县。当即徐警官和陈警官便赶到了涟水县，在当地警方配合下，当晚找到了徐明。
事情败露了，再也不能隐匿下去了。徐明这些年的一个沉甸甸的负担都系于一条绳索：2006年姑姑许兰找到他，跟他说孙小五在镇江犯了事，现在小孩没有户口无法上学，请徐明帮忙把孙小五的女儿户口落在他家。亲情难却啊，再说，小孩子也没有罪啊。徐明就找人帮忙，以领养的形式将孙小五的女儿落到自家的户头上。不过对于这个“女儿”，他很少见面，也很少过问。
2月12日，徐警官他们马不停蹄赶回沭阳，来到徐佳的学校了解情况。据徐佳的班主任反映，徐佳平时住校，很少回家。在学校档案中，登记的是徐佳户口上的父母姓名，没有什么疑点。
“对了，学校的每一个学生都有一张家属联系卡，徐佳登记了两个号码，一个固定电话已经停用，另一个外地的号码从来没有人接。”班主任的一句话让徐警官眼前一亮。
徐警官连忙让班主任找来联系卡，其中固定电话号码是孙小五家的，手机号码正是在孙小五房间桌子抽屉里手机保修卡上那个“邓水兰”的联系电话，好！有戏！孙小五一定与“邓水兰”有着神秘的关系！
2月12日晚，警方对两天来搜集到的线索连夜汇总、分析。发现2016年7月4日徐佳在学校附近一家宾馆有一条住宿记录，其同住人员为“邓永兰”。而2015年以来，“邓永兰”已经多次入住沭阳当地宾馆，特别是2016年其住宿的地点全部靠近徐佳就读的学校。
徐警官回忆当时看到的手机保修卡上的名字中，“水”字十分潦草，与“永”字较为相似，“邓水兰”可能就是“邓永兰”。
刑侦、情报等部门24小时值守，对前方报来的信息随时分析、随时研判，发出战斗指令。警方现场查证，发现另一个外地手机号码，正是“邓水兰”尾号为“4758”的电话。经归属地查询，是湖北武汉号段，且正确名字为“邓永兰”。
警方还发现，邓永兰没有驾驶证，但名下却有一辆湖北牌照的面包车。经综合比对，面包车实际驾驶人为许东国，户籍地址为涟水县经济开发区西哨村。
许东国就是孙小五？
用许东国的图像与孙小五的照片进行了比对，相似度较高。但孙小五的照片是19年前的，到底是不是他？徐警官心里没有底。
侦察就需要大胆设想，谨慎求证！
如果许东国就是孙小五，那么，邓永兰就是徐佳的生母，而孙小五就是徐佳的生父。许东国与邓永兰就是夫妻？
疑点越来越多，也越来越接近真相。所有谜团指向一个地点：武汉。
徐佳自从在家中见过警察后，没想到警察又找到了她就读的学校，老师告诉她，她的父亲是一个被警方通缉的逃犯。父亲是逃犯？这是她想都没有想过的事情，吓得她浑身战栗，就像只被弹弓打伤的小麻雀。徐佳感到透骨的寒意向她袭来，于是她逃离学校，跑到了一个没有人的地方，号啕大哭。
徐佳从小就离开父母在亲戚家生活，她并不知道父亲许东国真实的名字，更不知道他往日的所作所为。她只知道父亲在外打工挣钱，供她上学读书，以后好有出息。在农村像她一样离开父母在老家生活的孩子，大有人在。
现在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她一生下来就寄养在亲戚家，为什么不让她回奶奶家，为什么父亲总是很少来看她。何止这些！徐佳的问题像鱼泡一样咕嘟咕嘟地往外冒。她就是不明白父亲做了坏事犯了罪为什么要逃跑？自己造的孽，自己扛啊！为什么还要生下她？为什么？一个个汩汩翻冒的气泡又衍化为一串串泪珠。徐佳要问个明白，她打通了孙小五的电话说：“爸爸，警察来找过了，你过去做过什么坏事啊？”
女儿的电话让孙小五大吃一惊。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这么多年过去了,能瞒到今日已经算是幸运的了。孙小五对女儿说：“爸爸对不起你，爸爸那时还年轻，做了坏事，抢了别人的钱，真的很后悔，现在后悔来不及了。” 孙小五只说是参加抢劫，对参加轮奸的事情只字未提，实在太丑陋，太难以启齿。
“无论怎样，女儿，爸爸是爱你的，真的，相信我。”孙小五说的是真的。这么多年他居然在女儿面前做得滴水不漏，像袋鼠一样，既可负重又能跳跃奔走。他不想影响孩子，完全是出于对女儿的爱。他不想伤害她，不想让她知道她的父亲是一个负案在逃的抢劫强奸犯，他希望她能够像平常的孩子一样，正常地生活、成长。
爸爸再坏也是真心爱她的，她不想做一个没有父亲的孩子。徐佳的泪水从眼角滑落，她边哭边说：“爸爸，女儿求求你了，为女儿做一件事，去投案自首吧。”
孙小五的心口疼得厉害，仿佛有什么东西正狂暴地撕咬着他的心脏。扪心自问，女儿一生下来就离开了他，自己真的没有为她做过什么，一股酸楚一下子就漫进了他的脑门。多听话的一个好孩子，从来没有向他提出过什么要求，从来没有，这是第一回。他要听女儿的，回去自首，争取从宽处理。
孙小五回头又一想，这么多年都过来了，这一次就一定会被抓吗？侥幸心理又开始作祟。就在他在人生道路的十字路口徘徊，犹豫不决的时候，警方下定了追逃的决心！
办案时机稍纵即逝，在向上级请示后，徐警官决定和陈警官连夜乘火车赶赴湖北武汉。
2月14日上午：徐警官一行赶到武汉，在当地警方配合下，“追逃组”通过调阅目标车辆轨迹，结合邓永兰的暂住人口登记信息，分析出许东国、邓永兰在武汉以卖菜为生，其活动区域在武昌区丁字桥菜场一带。
2月14日下午：徐警官通过相关信息，查明许东国、邓永兰为夫妻。许东国、邓永兰夫妻平时一起卖菜，但是当天两人没有按时去菜场。菜场方面说，许东国和邓永兰称家中有事要处理，已将摊位转给他人。
2月15日上午：邓永兰独自在菜场出现，11时许离开，民警发现有个男子来接她，外貌特征很像许东国。近12时，两人驾驶电动车进入武汉东安路武南二村。为了不打草惊蛇，民警没有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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