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好心中“三原色”
曾有人问我,公安文学该如何创作?面对这一命题,以我个人的认知,或许可以借用美术生的一句话来尝试作答——用好红蓝黄“三原色”,绘出五彩斑斓世界。
红色是红旗的颜色,是公安文学的政治本色。公安写作者往往抱有强烈的政治自觉和使命意识,想竭尽全力地赞美和讴歌警察生活,作品从来都不缺乏喷薄的激情。而如何把这种饱满的情感艺术地呈现出来,使作品更加引人共鸣、发人深省,这就需要一定的艺术表现功力,手法之一便是意象的运用。
公安诗人苏雨景致敬公安抗疫英雄的诗歌《另一种雪》,就是以“雪”为意象,串联全篇,烘托情感。这样的意象,是作者深入观察,把自己的思考与现实事物相结合后创作完成的,是文章思辨深度和文学高度的具体呈现,也是公安文学区别于普通宣传稿、朗诵词的根本所在。
作家李迪的报告文学《走着走着花开了——社区民警郝世玲的一天》,也巧妙地运用了意象。作品以白描形式叙述英模民警郝世玲一天的社区工作后,结尾部分有这样一段话:“郝世玲擦擦额头的汗,缓步朝警务室走去。夕阳西下,余晖灿烂,社区的傍晚多温馨。走着,走着,忽然,忽然,郝世玲眼前一亮——啊,满园的月季开了!早上还是花骨朵儿,现在成了花海洋。红的,黄的,红的如火,黄的似金。正如郝世玲,郝大姐……”开放的花朵这一意象,既增加了艺术美感、呼应了主题,又引导读者从更深的层面去感受公安民警的付出与收获。由此,作品才有了主线和灵魂,才能从民警个体引申到对警察群体的思考,才能拥有更为宏大的格局和更强的生命力。
蓝色是警服的颜色,是公安文学的职业特色。公安文学离不开警察职业和警察生活,而这都是公安写作者日常的体察和经历。这种对题材的熟知,是优势,也可能成为一种“劣势”。我在从事公安宣传的过程中,发现有些媒体记者选择的关注点,常常是我们司空见惯、觉得太过平常甚至不值一提的细节,反而写出了很感人的新闻报道。这种现象也发生在公安文学的选材上——因过于熟悉警察生活而模糊了敏锐的感知,流于俗套。
创作必须是独一无二的,而创作最大的难度恰恰就在独一无二。面对我们熟悉的警察生活,要写出共性之中的个性,需要我们突破藩篱,从职业身份中跳出去,思考和审视占有的素材,将现实的警察生活进行艺术加工,从而达到作品职业性、文学性和社会性的统一。所谓“文似看山不喜平”,就是要通过精心地谋篇、选材、布局,写出人人心中所有、笔下所无的公安文学作品。李晓重描写铁警生活的小说三部曲《危局》《走火》《驻站》,就是典型范例。
黄色是土壤的颜色,是公安文学的人文底色。要创作出意蕴深远、打动人心的公安文学作品,必须深植于警察生活这片沃土,关注人物的内心情感和易被人忽略的细节,从大处着眼,从小处落笔,以细腻敏锐的感知和深入灵魂的体悟,彰显人性的幽微和光芒,激发警营内外读者的共鸣。全国公安文联副主席张策曾讲过一个故事,多年前他采访一位英模,在进展缓慢时,突然看到对方的办公桌上放着一本《朦胧诗选》,心中立刻就有了底,涌现出全新的采访思路。这就是一位创作者捕捉细节的能力。
梁实秋曾说:“人性是测量文学的唯一标准。”要洞察人性,必须深入生活,探究并呈现人物真实的情感和生活细节;而要还原和升华人性,却需要跳出生活,要把“自我”隐藏于所选择的细节中,用冷静客观的笔触来传递饱满内敛的情感投射与价值选择。从细微处洞见人性光芒,在平常叙述中饱含深情,这样的文字才会兼具温度与厚度。
红蓝黄“三原色”,其实说的是公安文学作品的情感热度、文学高度、人性温度和思辨深度。每个人的经历、学识不同,决定了眼中所见的世界不同,创作出的作品也不尽相同。调好心中“三原色”,终会描画出一片多姿多彩的公安文学天地。
个人简介:郭红,贵州贵阳人,现供职于贵阳铁路公安处,全国公安文联、全国铁路文联会员。努力用文字传递内心的感动与感悟,搭建内心与世界的桥梁,作品散见于报刊。散文《长大后,我就成了你》入选《中国公安文学精品文库1949 —2019(散文卷)》;小小说《含笑而去》曾获贵州省第十三届“新长征”职工文艺创作小说类三等奖。
如转载请注明信息来源!
责任编辑:方庄
热门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