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什么要写村庄
(一)
经常梦见家乡,梦见九龙村,梦见父老乡亲们。
多次没有经过许可把八里庄当做自己心灵上的另外一个村庄。或者我的家乡,因为这里有爆米花,乡间理发师,修鞋匠,还有磨刀磨剪子的,甚至打被子的,有河流,小桥,菜园等。在灯红酒绿喧闹的京城,我经常耳闻目睹过,即使繁华的都市,依然包容着一些消失的老行当老记忆,他们残留在城市的市井一隅,或生机盎然,或流芳落魄,但是都是一种喜悦的残存。他们很知足地保持一颗纯洁的姿态,像在乡下,不是那么敢过高张扬,不惊不慢,而是平静接受生活生意的来往。有人路过看稀奇古怪,有人路过惋惜并参与。城市的污染让京城经常是雾都,雾霾从哪里来,又要到哪里去,经济的发展使人们过度追求利润的同时,造成了环境的污染与生态的巨大破坏。过去修修补补反复使用的精神还有生活方式已经荡然无存或者消失贻尽,过去那种爱护每一件生活物品或者工具的态度也没有了,而是破了旧了在卖,方便简洁。其实这些生活的态度,有时候也会对人上,显得乏味或者审美疲劳。我一直在想,接近这些消失的老行头的主人,他们对金钱的欲望不是很高,仅仅是简单的一个交易而已,没有尔虞我诈的险恶用心,看起来是一个非常地道公平的交易。他们生活的幸福指数应该是最高的,京城繁华大都市,到处都是科技装点的色彩,可是这些生活在靠自己手艺奔波的人他们知足的生活态度,认真的传统手艺,对劳动的真实感受,也许是我们应该努力学习的。我想我们更应该努力留住“祖先的记忆”和“民族的根”。
写给我孤单寂寞疼痛美丽单纯的文字梦想,或者曾经骄傲自豪掌声鲜花的文学舞台。献给他们、她们还有它们。无论是小说、诗歌、散文、报告文学或者其他,以文字的姿态重温鲁迅先生沉重或者哲理的呐喊还有祝福,感知文学在这个或者那个、过去或者当下的魅力与困惑。在北京朝阳南郊小巷,27号,一个不见经传的小院落,周围的繁华喧嚣丝毫遮挡不住她的低调安静雅致还有一路辉煌。莫言、刘震云、余华等中国文坛上很多文学家就曾经在这个八里庄27号院深造过,他们在这里走过青春年少,走过哀愁相思,留下炽热思考,创造出璀璨与荣耀。今天,让我们以鲁迅先生的名义“用心灵行走,用胸膛匍匐”重走文学之路。让青春让年华在先生的滋润下充满质感,因此也丰盛。八里庄的一条小巷,很多即将消失的老行当依然存在,可见北京首都的包容,以及这些手艺人幸福艰难的生活态度,彰显了小人物大情怀的时代声响。
当下,很多人在写新疆的神秘莫测或者西藏的遥远凄凉,间或那些民族的虔诚的朝圣还有大漠天山的神奇绝妙。而作者却写一个繁华大都市的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小院落,究竟是什么样的一种心情让作者有如此心劲又如此冲动,城市的浮躁喧闹还是作者的另类的思想做宠或者是一味的蛮横矫情?
打开《村庄的遗物》,我想我们的心灵会聚足并停下脚步慢慢思考。因为我们曾经或者正在或者将来来鲁院思考学习,还有或者对鲁院这群写作者的神秘充满好奇,今天,让我以行走的姿态边讲述边揭秘鲁院神秘面纱。看看一个外乡人是如何看待北京首都,如何看待京城里那些残存的老记忆老行当,又是如何解剖自己内心的细语。
献给那些从鲁院毕业的文学老师们,现在还有未来来鲁院学习的作家们,无论沧海桑田,依然傻傻地,爱着文字的莘莘学子们,因为文字也因为热爱,或者说因鲁迅先生,无论生活多么困苦,或者多么幸福,依然坚定拥抱文学,慢慢写作抑或慢慢老去,归土时依然,没有忘却,行走在文字中间,是一件多么简单而又幸福的事,文字文学,像血液一样滋润我们,困惑孤单隐忍相思哀愁,甚至曾经迷茫过的青春年少。带着无限对先生的崇敬,我居驻以先生名义创办的学院。他的生命在这个世界上仅仅停留了55年,他用其中的30年书写了600多万字的著述,这600多万字的著述使他当之无愧地成为中国近现代以来最具社会影响力的作家、思想家和精神启蒙者。即使在他已经离开我们75年之后,我们仍需不断地叩问:对我们、对中华民族、对20世纪以来和以后中国人的精神文化心灵史、对我们当今的文化建设和民族发展,他究竟是怎样一种存在?毛泽东同志高度评价鲁迅,称赞他是“文化战线上代表全民族的大多数,向着敌人冲锋陷阵的最正确、最勇敢、最坚决、最忠实、最热忱的空前的民族英雄”,“鲁迅的方向,就是中华民族新文化的方向”。
鲁迅果真过时了吗?鲁迅精神真的太不合时宜了吗?学者林贤治说,“鲁迅当年所抨击的对象,那些社会现象、文化现象在我们周围是否仍然存在,如果鲁迅所抨击的丑恶的、罪恶的、腐败的现象还存在,那么就是鲁迅存在的意义。”诚然,今天我们批判的东西中,大多数先生都已经批判过了,问题是,虽然都批判过了,但问题仍然存在,这正说明鲁迅没有过时、鲁迅精神没有过时,当然,也不能过时,也许等到有一天鲁迅笔下的丑恶、罪恶和腐败现象已经消失,鲁迅也就“过时”了。周海婴抱怨道,父亲成了一个他不认识的鲁迅,一个除了用“战士”之外无以概括的鲁迅。周海婴的抱怨不是撒娇,矫情,更不是无病呻吟,身为鲁迅之子,他更能体会到鲁迅被标签化的无奈、酸涩,甚至苦痛还有无奈的呐喊。
我喜欢甚至怀念鲁迅先生的《故乡》。我们或许可以说“故乡”已经消失了,与“故乡”相联系的一整套仪式——祖先崇拜、宗族制度、民间风俗等等,在现代化的冲击下已经或正在慢慢消失或者被渐渐遗忘,而这一变化对现代中国人的影响,似乎还未得到充分的重视与表现。对于我们来说《故乡》是一种疼痛的揪心的乡愁,它凝聚了游子对故乡的复杂情感与内心的分裂无奈,怀念还有怀想不仅仅如此,更重要是去保留那些传统还是大胆革新一些错误陋习,我想我们需要用虔诚的态度来沉思并驾驭父老乡亲的根脉。有时候,我经常在想西藏那些朝圣的虔诚磕拜是那么的严肃,痛苦或幸福又是那么的真实,正因为如此,我们需要时时凝望《故乡》,也需要超越《故乡》,将我们难以描述的“乡愁”铭刻在记忆与文字中,也要去《祝福》我们的父老乡亲。
“待我成尘时,你将见我的微笑!”鲁迅如是说。先生去世久矣,但愿他依然微笑。越是在一个躁动混乱的时代,越需要一个沉静倔强的灵魂。既然穿着警服,我就是战士,接受考验,用文字来行动证实,在这里属于我的北京时间好好清醒自己浮躁甚至麻木过的灵魂,在自己从警10年的时间,走过很多地方,执行过四次国家重大事件,我觉得还是自己认识的肤浅或者说文字的浅薄,没有感染他人反而自己显得很无助,今天,我想,拿起武器去战斗,虽然没有当年先生那样慷慨激昂:弃医从文。我只是暂时休整,为文学为警徽吸氧充电,为了更好去战斗。
(二)
村庄破旧了,上了年纪的老人也慢慢一年一年离世,村庄变得孤独起来,房前屋后
成了埋葬尸骨之地,那些老年人中,很多是手艺人。人去了,手艺也无人接管。所以很多手艺是因为老人的去世而慢慢消失。也不是完全这样,有的手艺,尽管没有了传承人,但是还在村民口中流传着,有的手艺成了非物质文化遗产,所以还可以光亮地活在村庄。有的老人病重,口里还念念不忘自己的手艺。有的手艺老人投奔儿女,来到城市,为不给儿女添麻烦,依然把乡下的手艺搬到城市生存,比如爆米花,修鞋匠,镪刀子磨剪子,不论是活着或者死去。他们或者它们成了村庄唯一的遗物。要么忙着生,要么忙着死,许多人都记住了《肖申克的救赎》里的这句台词,对于生命本身而言,生与死都是一辈子的事,从这方面讲,我很庆幸看到我的故乡以及这个世界。虽然它经历了磨砺或者正在腐朽,甚至面临死亡,却也在坚难曲折生长。我有理由相信,这些消失的记忆是乡村留下的唯一的遗物,虽然看不见,摸不着,我仍在尽力回想,回想这些老行当曾经给我的幸福。或者可以这样讲,我用文字和灵魂去牢记故乡曾经的辉煌,就像影片《入殓师》里的大悟一样回到乡村,领悟生命的真谛和尊严,让那些逝去的人与事,在我的记忆里重获温情与敬意,身处警营,我努力工作,业余写作,写老家乡村的人与事,感慨的不仅有逝去的岁月,还有消失的老行当,以及父辈的生活方式,虽然目前我生活在雾都之战,但有机会,我愿意常接触泥土,接触乡民,更重要我可以治愈我的思乡病。村庄的遗物到底是什么?破旧的老屋,干枯的河流,淤泥积满的池塘,歪歪倒倒的电线杆……我想这仅仅是一个借口。村庄的遗物很多,将是我永远回不去的故乡,被岁月洗白了的记忆,父辈们生存的过往,抑或他们精神的惨白吟唱。面对逐渐消失的村庄,破旧的老屋,我不想说什么,也无权说什么,因为我仿佛就是那个遗弃村庄的孩子。村庄的遗物,不仅是大家看到的一片消沉的景象,更重要是那个年代的生命力也在凋零甚至枯萎死亡。
《村庄的遗物》是我在鲁迅文学院的“毕业设想作业”,也是我在学院结业时的“论文设计”。她不是乡村田野式的调查,也不是单纯的学习笔记,但确是父辈们久远的生活命脉,是那个艰苦年代先辈生存劳动的智慧与经验的积累,可如今,那些老记忆老行当,曾经给我们童年幸福记忆的故事也将伴随着父辈们一代一代人的慢慢老去,渐渐消失,或者埋葬在故土,而我们却用尽全力逃离故乡,走出大山,抛弃乡村,投入城市,那些老智慧老记忆老行当也将随着一代人的老去而无人接管,或者无人问津,和我们日益数据化的生活渐行渐远,即便来城市,也是延口残喘,也仅仅是最后的垂死挣扎…… 。写给我的故乡,写给智慧的老手艺的父辈们,写给八里庄,写给生我养我的大别山区。面对逐渐消失日益凋零的山村,破旧的老屋,干枯的小河,故乡成了埋葬亲人的地方。村庄即将消失,可村庄留下的遗物,好像从此没有了主人,它们散落在田间地头,甚至河边或者墓地,成了无人看管的孩子……
在灯红酒绿喧闹的京城,我经常耳闻目睹过,即使繁华的都市,依然包容着一些消失的老行当老记忆,他们残留在城市的市井一隅,或生机盎然,或流芳落魄,但是都是一种喜悦的残存。他们很知足地保持一颗纯洁的姿态,像在乡下,不是那么敢过高张扬,不惊不慢,而是平静接受生活生意的来往。有人路过看稀奇古怪,有人路过惋惜并参与。城市的污染让京城经常是雾都,雾霾从哪里来,又要到哪里去,经济的发展使人们过度追求利润的同时,造成了环境的污染与生态的巨大破坏。过去修修补补反复使用的精神还有生活方式已经荡然无存或者消失贻尽,过去那种爱护每一件生活物品或者工具的态度也没有了,而是破了旧了扔掉在卖,方便简洁。其实这些生活的态度,有时候也会对人上,显得乏味或者审美疲劳。
我一直在想,接近这些消失的老行当的主人,他们对金钱的欲望不是很高,仅仅是简单的一个交易而已,没有尔虞我诈的险恶用心,看起来是一个非常地道公平的交易。他们生活的幸福指数应该是最高的,京城繁华大都市,到处都是科技装点的城市森林,可是这些生活在靠自己手艺奔波的人他们知足的生活态度,认真精细的传统手艺,对劳动的真实感受,也许是我们应该努力学习的。我想我们更应该努力留住“祖先的记忆”和“民族的根”。
于是,我便在故乡,在八里庄,在体验生活的路上看到我们祖先们留下老行当,写着写着,觉得满心愧负,所以,就有了这段文字,怀念那些即将消失的匠人,留下那些父辈们曾经的智慧。一个不争的事实,农村劳动力被抽空,没有人种植树木,甚至河流里的沙子也被掏空,我曾经幸福的童年再也没有了踪影,一张枯萎贫瘠的地图已经沦陷……我究竟是哪里的人,在城市,很多人认为我是外来户,在农村,我已经多年没有生活在老屋,邻村的父老乡亲都笑呵呵说我是城里人,出生身份认同尴尬得要命,很多时候,我不敢正面回答我是那里的人,缘于我自己的内心的没有底气。
那时候的记忆已经成了我们难以复制的乡愁;上山捡柴、下河摸鱼、田里插秧、地里拔草、河里放牛……一年四季,都会在山林田野间出没。那时候,天经常是蓝的、水到处是清澈的。河里,有成群的鱼儿陪我们嬉戏;山上,有不同的鸟儿听他们鸣唱;夏夜,可以追逐闪烁的萤火虫,秋天,可以爬上各种果树,去摘取梨、板栗、柿子……认识了家乡的山山水水、一草一木。那时候,总感觉日子那么漫长、总盼望着长大、总想离家出走去北京上海大城市看看。终于有一天,我们长大了,我们都走了,离开了家乡,去北京、去广州、去郑州……去各种大城市,可是,日日行走在儿时想象的大都市里,却发现,最美好的时光,竟然就是曾经在故乡的童年,只是我们,再也回不去了……
这些文字,一鳞半爪、只言片语,请读者原谅我的简单还有单纯,或者是你认为的矫情。写给我的故乡,写给智慧的老手艺的父辈们,写给八里庄,写给生我养我的大别山。爱人也百忙之中,翻阅了我的文稿,非常支持我回故乡,修缮老房,给女儿一个故乡。老屋承载了那个时期父母们的记忆,是不可复制的实物见证。一间老屋,一段过往,在新的诠释下会逐渐回温,再生。给女儿故乡,或许应该是当下父母要做的课题。
作者简介:连忠诚,出生豫南某小镇,毕业于中国青年政治学院。警营作家。中国作家协会会员,全国公安文联会员。鲁迅文学院第24届高级研究讨班学员。参加过抗击非典、抗震救灾、奥运安保、援疆等重大事件。被称为“用心灵战斗的人民警察”。现居郑州。
已出版《特警手记》《西风胡杨》等五部长篇纪实作品,《生死中介人》《68封情书》等小说、散文、报告文学200多万字。作品散见于《北京文学》《安徽文学》《文艺报》等报刊,曾在《金陵晚报》等开辟专栏。
作品曾报送参评第六届鲁迅文学奖,获公安部金盾文艺奖、省市“五个一工程”奖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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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张国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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