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平凡的生命形态“点睛” ——论杨佳富的军旅诗
在诗歌的当下语境里,公安作家杨佳富的写作是寂寞的,在纷繁驳杂,喧嚣扑面的现实,这种精于正能量书写的执著很容易被人遗忘或漠视,但是,我佩服将“文以载道”进行到底的人,当一切以消解现实为荣的风潮覆盖诗坛时,杨佳富依然在新诗传统的征途背负使命。当然,就诗歌的正声而言,耽于退场的勇气或许得眺望前方,比如让现代诗情成为类型诗歌的进化加足马力的可能,亦是需要现实之外的勇气注入,在某些既定场景,比如军旅、部队,边关等特型文化集合紧密的区域,诗歌依然强劲地保持着鲜活的抒情姿态。这是彝族诗人,戎装在身的杨佳富所写诗歌给我留下的深刻印象。他子弹一样的性格铸就的诗行,像一面在山坳上飘扬的旗帜,醒目、鲜亮,而那些被他的如椽之笔点染的普通军人,因此具有了更为清晰,更为饱满,更加摇曳多姿的雕塑般的形态。
综观他的诗,以思想内容的精诚和艺术特征的精专而触动了我的阅读视线,具体而言,主要体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一、耽于在诗歌中挖掘生命的意义和价值
“诗言志,歌咏言。” 《尚书•舜典》指出的这个诗歌传统是富有主题高度的,欣喜这样的高度在军旅诗人杨佳富的诗歌中得到了具有宽度的展现,他的诗,无论写战士,还是写昂扬的青春,都志向明朗,爽气提神,尤其诗集《生命的微笑》(1992年10月,山西高校联合出版社)所展现出来的种种打开生命无限可能的尝试,张扬着一股扑面而来的生命意识,收录的100首短诗,整本诗集情感浓酽,洋溢着热爱生命、追求生命价值与意义,这些诗,有别于其他版本的主题唱诵而短小精炼,情真意隽,无论写意、抒怀,都动情深彻,让人过目不忘。“不是说/活着就有意义/君不见/粪坑里也有生命/爬来爬去”(《生命》)。这首小诗,冷静地切入人性的核心部分,放在活着里的现实背景洞悉人性,质感跳脱,少了拖泥带水的铺陈,像钢枪一样直截了当,直指那些如粪坑里爬来爬去的蛆虫,这样的生命,毫无意义。诗人借观察所得是想要揭示和提醒读者,人性的良善与龌蹉往往是一种模糊伴生、犬牙交错的状态,而生命构成中的高洁部分,需要每个个人付出努力,尤其是内在的警觉。这样,才会有更广阔的美好生命和更灿烂的人生。
追求生命的宏大和对美好生活的向往是贯穿杨佳富诗歌命题的一条主线,在这样的目标刺激下,他的写作,就带有一种奋不顾身的态势。因此,他的诗歌在发声上,都是强击型的,下捶较猛。依照荣格的性格决定命运说,在同为心理创造性活动的诗歌写作中,性格更决定着作品的成色、温度与特性。集彝人的韧性与军人的刚性于一身的杨佳富,在《我是彝人》一诗中直言不讳地喊出了自己的心声——子弹是我的性格/粉碎刀枪不入的神话/与和平鸽一起飞翔//故乡是我的牵挂/无论我飞得多高多远/心都永远在阿妈的山上//星星是我的生活/无论平凡和伟大/我都在神秘的边境闪耀//月亮是我的爱人/无论贫穷和富有/她都从不改变爱我的心//太阳是我的梦想/无论中国人还是外国人/让我们一道点燃彝山的火把。把子弹当成性格,这是军人视角,当然,这样的内视行为外化成精神诉求时,就有一种无往而不胜的力量产生。事实上,作为一柄点燃彝山的火把,诗人杨佳富,即使遭遇坎坷,内心闪电一样的弹道也从未暗淡和冷却过。在军旅诗坛,他照彻生命的光源,源源不断地涌自内心,他向外界提供了这样的精神甄别,激情地写道:“最红最红的太阳/是在海水中泡过/是在泪水中泡过/是在黑幕中升起的/人类要活下去/便需要心灵的阳光”(《心灵的阳光》)。他清晰得无任何技艺遮蔽的诗情,就是内心最本真的映照,这其实就是面向苍生和藐视万难而活得有滋有味的底气。
这样的情绪,在他的很多诗歌中自然蔓延,在《我真想……》一诗中,他如是直抒胸臆——我真想一万次折断/手中的笔/把它掷向熊熊的烈焰里/既然,笔下没有价值和生命/那么,这根小玩具就不配贴在/我胸口数着跳动的心律。瞧,他胸中的火焰,热烈而奔放,这种赞歌似的对生命执着的打开,怀想与热爱,在很大程度上,建构了他的人生境界。而这情怀的底色,往往又是温暖的,柔情的。“我想用一根绳/把天和地连在一起/让欢乐的孩子在那里/荡秋千//我想用一根线/把天和地串在一起/让穷人和富人的距离/不再那么遥远”(《距离》)。面对距离生出的罅隙,和横亘在人与人之间的沟壑,他选择激进的姿态努力弥补,而非逃避,这就是生命意志的现实担当。他的很多诗,都具有写实性,生命的建构不走乌托邦的浮泛遐想,他的足迹遍布边防哨所,他的视野里,都是对军民的爱,对他们在艰难困苦里的坚韧生长和灿烂生命赋予满腔的情爱,如在他眼里,帕米尔高原上武警新疆公安边防总队红其拉甫边防检查站,仿佛遥远的星空闪烁的明星。1995年5月,国务院、中央军委授予红其拉甫“模范边防检查站”荣誉称号。于是,几乎与爱情诗绝缘的诗人杨佳富,毅然写下了《红其拉甫之恋》;当在察看被国务院、中央军委在授予“沙头角模范中队”荣誉称号的武警广东公安边防总队第六支队十三中队时,他脑海里闪现着那些“正义与邪恶较量的情景”,感佩于不朽的警魂而写下了情真意切的《沙头角之魂》;同样,在踏访驻守在喜马拉雅山南麓的卓木拉日峰脚下的武警西藏自治区公安边防总队帕里边防派出所后,他几乎是眼泪汪汪地写了沛然生津的《帕里之爱》——走进帕里/生活,不是梦/而是由我们自己托起的一片晴空/生命,不是一个玩笑/而是庄严而神圣的旅程。
始终高扬生命旗帜,并在担当中获得灵魂的丰满与人生的高度,这就是杨佳富提供的一个诗歌谱系,他的五部诗集,无不展现如此特性!
二、洒向英雄的大爱及其执着于塑像的诗意
在杨佳富的诗集《英雄雕像》(2003年12月,云南民族出版社)中,英雄主义作为主旋律,已经超越音乐和歌唱,而直接转换成了激情飞越的诗行,这本诗集以华彩乐章的革命现实主义和催人奋进的浪漫主义情怀,谱成了献给我们时代的英雄交响诗!他的这类作品,内容绿树参天、诗思激昂奋进、情景交融阔远、风格雄浑豪放,将当代军旅题材拓展提到了一个特别的背景,这种以域为疆的顶天立地情怀,斗志昂扬,也令人遐想。
英雄主义始终是古今中外军旅文学的重要主题,而且几乎每个人都有浓厚的英雄情结。这种使命感也赋予了诗人杨佳富一种责任感,那就是要诗意地抒写军人勇于担当的行为,高扬军人的奉献精神,当然这也是他挥之不去的情结。
他的诗歌畅达、简约、朴实,不晦涩,不雕琢,也不拒人于千里之外,特别适合朗诵,字里行间透露出炽热的情怀。此外,真挚的精神关注,宽阔的历史视觉,春风拂面般的温暖,浓厚的使命意识,这些特质使其诗歌闪烁着非同一般的光芒。“他们肩扛着塔山英雄团/带血的步枪/他们腰挂装着/英雄故事的弹袋/永不褪色的军装裹着雄心/他们要让失落的文明/重新回炉”(《沙头角之魂》);“太阳是大吊灯/月亮是夜明珠/星星装饰美的图案/清风不用钱买/雷电风雪比舞台布景壮观百倍/官兵们就是用这股豪情/在生命的禁区/甘守一份寂寞/挺过无数诱惑/独斟满腔苦涩”(《红其拉甫之恋》)。这些诗句完全通过对生命本真状态的记录来呈现诗意,弥漫着革命浪漫主义的精神,如江河之水一般澎湃汹涌。
他始终为军人歌唱,为武警战士歌唱,为祖国的边防歌唱,他的诗歌对军人神圣使命与奉献精神的关注,使得他的诗歌中表现出浩大而自由的阳刚之气,令读者内心激荡,感慨万千。“有人的地方/可能会有许多烦恼/没有人的地方/除了烦恼什么也没有”(《红其拉甫之恋》)。在“生命的禁区”帕米尔高原上,人烟稀少,生活坏境极端恶劣,孤寂是武警新疆公安边防总队红其拉甫边防检查站的战士们所面临的最大挑战,这些完全超出了普通人的想象和忍耐范围。“在高原面前/人是渺小短暂的/自然却是伟峻永恒的/帕里人/缺氧不缺精神/海拔高境界更高//走进帕里/生活,不是梦/而是由我们自己托起的一片晴空/生命,不是一个玩笑/而是庄严而神圣的旅程”(《帕里之爱》)。这充分展示了诗人对生活有着细微的观察,对生命有着深度的体验和思考。
他的诗有率性阳刚的一面,极好地塑造了边防军人和武警战士的英雄形象,也具有内敛柔情的一面。诗意的抒写与情感的火焰完美结合,往往带给读者真实的审美体验。同时,对军人的热爱使他拥有了永不枯竭的诗歌创作灵感,也升华了他的精神高度。军人的神圣使命就是保家卫国,捍卫国家领土的完整,他们常常用生命来诠释这神圣的使命。在《木康之歌》中,“过去我采访你的时候/你是一个红光满面的小伙/现在我再来看你的时候/你却成了一块微笑的岩石/我的心沉重得象一块墓碑”,这样的诗行强烈地突出了生活的现场感,同时也写出诗人内心的沉重和疼痛,散发着深郁的情感气息。“如果不是为了这片净土/今天写诗的应该是你/是你是你”,他的身体里蕴藏着一团炽热的情感火焰,激荡不息,在反复呢喃里,情感的火花瞬间照亮了读者的心,这种可触摸的情感溢于言表,有憾人心扉的力量。
三、情系边陲的军魂强音及其高扬的精神呼吸
南橘北枳,这若放在在诗歌意象里考量,可算是地域文学的一个坐标。杨佳富长期在国家地理的边防线上生活,他的衣食来源,他的工作现场,都于斯不弃,笃情深远。他的诗集《边陲情思》(2013年9月,云南人民出版社),将坚硬的军旅形象柔化为一种内在的含蓄,一种地域的民族的生活现场与内心追慕凝结成浓情的诉说,山泉一样,闪烁着跳跃的阳光,在寂静的山野,在人迹罕至的边陲,孕育成了一种清澈的歌唱。这种具有感染力的如歌的行板,被杨佳富操持,且做得得心应手。在他的诗集《当兵的日子》(2013年9月,云南人民出版社),从全景视角,立体式地再现了当兵的人在岁月之河的深处,在梦里梦外的种种生活影像的勾勒与渲染。这种交响铸就的英雄之魂,以及意气风发的青春豪迈,完全超越了性别,极大地提升了军魂的底蕴和移动的钢铁长城的诗情。
茶叶和马帮飘过子夜/酒气被寒星汲尽/瓦楞上的草深了/那么多光荣和梦想/沉睡为寂静的花蕊//当青草把坟地和道路染成葱绿/蜜蜂携着亡灵在花蕊中沉醉/群山向着天边奔涌/谁能怀疑这蓬勃的生机/怀疑你的期望和激情/不是那帖理想与现实和解的良药(《我的军嫂》选段)。纯心酿真情。杨佳富在生活的细微处寻找真实的诗意,爱人及被人爱,一切事物浸染在光辉的爱意中,亲人、民族、国家,以致自然宇宙。这是可贵的生活方式,更是诗意生活的视界。
独守边陲,军人杨佳富把对妻子的思念化成诗思。诗的前半部分内容浅显,对妻子的思念流淌在字里行间,诗人用诗语联通想象,滑过爱人的每一寸肌肤。当然,如果只是赤裸裸的抒情,诗的本体是缺少脊梁的。诗歌在后阶段升华出的写意之境,颇有唐人边塞诗歌的遗风。“茶叶”与“马帮”飘过的古道,光荣与梦想就类同唐人“燕然勒功”般的志气,“坟地”与“花蕊”的断裂写意,让世人看到理想与现实的距离,以及世人心里对爱人的思念和思念不得之后的心灵徘徊。
杨佳富选择对现实素材的有意拔高,其升华过程是诗意高度产生的基础,也是他写作超越其他人的独特之处。《我的军嫂》就有非常好的叙事转承。同为人物篇的《父亲》和《母亲》,则吸纳了余光中的《乡愁》中的养分。分别以“树”“犁”“弓”“月”四个意象,表达自己成长路上对父亲的滴滴情思,同时也简单地呈现出父亲在不同阶段的“家庭物质和精致支撑”的刚强形象,和父亲呼应的是给诗人以呵护的母亲。母爱是“乳汁”,是“伞”,是“绣花鞋垫”,是恒久的“眼泪”。两首诗的形式和内容相近,表达的情谊也是普天之下,所有苍生的内心独白。看起来单一朴拙的形式孕育的是中国传统的孝道与大爱。从这一点来看,选择什么样的形式来表达什么样的情感,应该是值得考虑和兼容的。也就是说,既然父母恩大的惠赠就是那样的朴素和真挚,那么写出《父亲》和《母亲》这样形式单一的诗歌,也就不为过。只是为爱找到一个恰当的容器。
推而演之,诗人建构自己的诗歌体系是至关重要的。你可以像李白一样放荡不羁、洒脱飘逸;亦可以像杜甫一般沉郁顿挫、兼济苍生;还可以像白居易、元稹,追求简易直白却蕴意深刻的创作风格。只要是形式和内容达到统一,用恒定的诗意去解构生活,并表达生活,诗意生活的真实与美感就自然呈现了。
做人首先要作为一个站立的人。杨佳富就是情感充沛而真挚的人,同时,他还有一层身份,那就是军人。刚强的军品,似一颗青松,也是钢刀,刚正不屈。
杨佳富的军旅之诗,同样达到了形式和内容的高度统一,应属政治抒情诗范畴。笔者对政治抒情诗的观点依然如故,诗歌本身应该是包罗万象的,政治抒情诗应属于诗歌流派的一种,唐人杜甫可谓是政治抒情诗的典型代表,而现当代的贺敬之老先生则也是非常突出的政治抒情诗的代表人物。当然,政治抒情诗和文革时期的政治口号诗是有明显区别的。在审视政治抒情诗时,应注意区分诗歌本身的质地和内涵,切忌以“政治宣传口号”代替了诗意表达——
这些令人愉悦的上升/像宁静的祝福/每年有多少无邪的比喻/这样在无风的黄昏到达天空/越飘越远的是祖先的手指/无数眼睛/和流转不息的时光一越穿过窗子/但春天/还像零星的雨点和花瓣洒向我们/这就是我们每天都格外不同的生活/我们的锄头/向下深挖事物的根/而炊烟却自由自在向上飘着/我们文化中无比轻盈的部分/就这样飘离痛苦和酸楚/仿佛脱下了过多的衣衫(《感受界河》选段)。
《触摸界碑》和《感受界河》显露出诗人的历史视野。在那些界碑里,隐藏着历史的丰功伟绩,又有多少人为之奋斗牺牲。在姊妹篇《感受界河》里,诗人说,“我们的锄头,向下深挖事物的根”,这一句诗隐喻了诗人写诗的创作心路。写诗就如对着那块古石碑,对着界河抒怀,在抚存追远中,诗人引领读者进入历史的苍凉境地,去感受“落日照大旗,马鸣风萧萧”的边陲的写意。
从历史回归现今,诗人的思绪囊天地万物于咫尺天涯,视野如鲲鹏俯瞰,时域和空间在无限延伸。杨佳富的政治抒情诗表现突出的应有《海地英雄》和《亮剑湄公河》。在《海地英雄的事由中有如是文字:“加勒比岛国——海地,当地时间2010年1月12日16时53分(北京时间13日5时53分)发生地震,震级:里氏7.3级。此次地震中,8名中国维和人员不幸遇难。他们是:王树林、钟荐勤、李钦、郭宝山、和志虹、李晓明、赵化宇、朱晓平。中国,震惊了;世界,震惊了。”
他写道:“在这个寒冷的冬天/请让我们忘掉战火和硝烟/忘掉所有的欲望和邪恶/忘掉那些微不足道的纠葛和恩怨/记住那些已经熄灭的生命/废墟下躺着的,尚未安息的灵魂/瓦砾下绝望的喊叫。跨过重洋/为我们远在西方的兄弟/送去人类亮晶晶的大爱和悲悯”(《海地英雄》选段)。
海地地震,中国军人奋勇救灾,八名军人献出了宝贵的生命。这种没有狭隘民族偏见的大爱,让世界人们感受到中国军人的高尚人格魅力,同时也看到中国作为一个大国,对世界和平稳定的负责态度。诗人的思绪有哀恸,但更多的是自豪。身处和平年代,同样需要顽强不屈的人们,来战胜自然灾害和人为灾祸。如果说《海地英雄》是从大爱着手,解读一次国际行动,那么《亮剑湄公河》则是从家庭细微处着手,写出“水上警察”外出执行任务,家人的缕缕思念,彰显出铁汉柔情。“无数个夜晚/枕着寂寞/那些烂漫的往事/已经变成了最美好的记忆/在心底珍藏//儿子啊/爸爸回不了家/就让我把天上的小星星摘下/串成一串美丽的光环/挂在你的床前/伴你进入甜甜的梦香”(《亮剑湄公河》选段)。
毋庸置疑,这两首诗写出了英雄的真正内核,上为国家,心系家庭,完整的人就应是家国一体,融爱于身的生命体。杨佳富在写与政治相关的抒情诗时,有一种底线意识,那就是不喊空泛的口号,挖掘出人物内心细腻的真情实感。这样的创作理念,符合中国古代的“文以载道”“天人合一”的写作哲思。
从某种角度看,诗歌和诗人都追求存在感和归属地。杨佳富的诗歌以人为本,处处蕴含着人物的精神呼吸。作为生命体,诗人自身的精神故地多为“故乡”“民族”“记忆”。故乡是人们在地域上的归属地,民族则是精神上的归属地。在昌宁建县80周年之际,杨佳富创作出版《永远的昌宁》,以此表达诗人对故乡深深的眷恋。“昌宁啊,我的故乡/我是你绵延山脉里的一块石头/我是你绿色田野里的一坯泥土/我是你茫茫海洋里的一滴水/我是你郁郁森林里的一片绿叶/我和你筋连着筋/我和你血融着血”(《永远的昌宁》选段)。
作者简介:芦苇岸,土家族、中国作家协会会员、诗人、评论家,吴越出版社社长。1989年开始发表作品,曾在《人民文学》《中国作家》《民族文学》《诗刊》《星星》《北京文学》《青年文学》《花城》《广州文艺》《边疆文学》《百家评论》《当代文坛》《诗探索》《十月》《作家》《作品》《山花》《江南》《滇池》《诗林》《诗潮》《诗选刊》《中国诗人》《中国诗歌》等刊物发表过作品若干;主要作品有《光阴密码》《冷,或曰道德经》、长诗《空白带》和大型组诗《湖光》。有诗集《坐在自己面前》《芦苇岸诗选》《带我去远方》等三部和诗歌评论集《多重语境的精神漫游》《当代诗本论》两部。2013年获得 “中国诗人奖”和 “尹珍诗歌奖”;2014年获得“中国当代诗歌奖·批评奖”;2015年入围闻一多诗歌奖;2016年入围骏马文学奖。注重诗思并置的活力与内在节奏的自然性;诗风孤绝、丰赡、盈动而阔远。
如转载请注明信息来源!
责任编辑:张国庆
热门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