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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徽荣耀(十四)

来源:群众出版社福尔摩斯探案俱乐部 作者:潘沈斌

陈三喜和他的士兵突击

——记安徽省公安消防总队合肥市支队高新区大队高新区中队三级警士长陈三喜

 

一、种下的种子

在陈三喜的记忆里,二十世纪八十年代的阳光永远是苍黄的。六岁的他和一帮小伙伴在苍黄的阳光里,奔跑在一望无际的油菜花田之中。他们呐喊着,追逐着,跑出了那个叫作“团山”的村庄。他们手脚并用,攀爬上了村子后面的山包。

在湖面两侧的山头上,在飘摇的竹林之中,有一排排穿着迷彩服的士兵。他们肩膀上的钢枪熠熠生辉,他们的头盔与草木是一个颜色。他们整齐地在山坡上跑动、列队,动若猎豹,静若孤峰。他们好像从天而降的天兵,光芒四射地闯入了少年陈三喜的世界。

在那个下午,少年陈三喜趴在山坡上,看着忙碌的他们,好像看到了另外一种国度。他第一次知道了这个世界上有一种职业叫作“士兵”。

那时候,小学老师经常问他们长大以后当什么。不谙世事的陈三喜每次都说要当科学家。如果老师再问的话,就只有一种答案了:成为未来的他们。

 

二、老木匠与小木匠

广德县是安徽省东南部的一个县。皖南多丘陵,这里的庄稼是一年两熟:春看油菜,秋收水稻。

村如其名,团山村是广德县为数不多的山村之一。1985年才建成的方山冲水库在半山腰,悬在团山村的“头顶”。紧挨着水库的第一户人家,是木匠陈国富的家。

1979年,陈家发生了三件喜事:陈国富的妹妹出嫁、父亲六十大寿、儿子出生。陈国富有感于三喜临门,遂给这个儿子取名为“陈三喜”。

浩浩上苍赐给了老木匠一个大胖小子,老木匠没有理由不把儿子打造成一个小木匠,毕竟他缺一个木工助理已经好多年了。在陈三喜关于童年的记忆里,除了夜以继日地干农活儿,就是父亲言传身教的制作各式各样的木器的技巧。

这些天,木匠陈国富发现向来干起农活儿来如牛犊一般的儿子总是魂不守舍,这让他暗暗留意。

1985年的那个春日的上午,随着孩子清脆的哭声,在油菜花田里忙碌的村里人都看到了年轻的木匠陈国富提着儿子陈三喜的耳朵,从村后的团山包上下来了。回到家里,他把儿子关了起来。

陈国富发现,儿子虽然出不了门,但却常常站在房顶或者围墙上遥望远方。每当听到从远方的山坡上传来的打炮声或者枪声的时候,儿子就会站在院子里,伸着脖子往头顶的山坡上望。他那眼神里的兴奋,是面对再好的刨子、钢锯都无法比拟的。

 

三、“包工头”的梦

于是,木匠陈国富调整了培养计划,下一个目标就是把儿子打造成一个成功的“包工头”。

母亲步正兰迄今还记得,一次在稻田里面干活儿的时候,还未初中毕业的儿子对她说了一句话:

“妈妈,我以后不读高中了。”

步正兰正在捆稻谷,顺口问儿子:“为啥?”

儿子回答:“不敢读。”

步正兰更诧异了:“又是为啥?”

儿子说:“读了高中,就要考大学。我读了大学,家里肯定就会欠很大一笔账。到时候,我考上大学,却上不起,村里人会笑话的。”

母亲听了儿子说的话,晚上蒙着被子哭了好一阵子。

陈三喜初中毕业后,在父亲的一手包办下,在广德县上了一所叫作“横山职业中学”的中专,学习“工民建筑”专业。这是一个与“包工头”对口的专业。

毕业后做一个木工活儿最好的“包工头”,似乎不再是遥远的梦了。

 

四、不说话的爱情

陈三喜在广德县城读书的那几年里,所学的专业让他觉得枯燥无味。唯一给他带来满足的,是他发现自己的内心已经滋生了爱情的萌芽——他喜欢上了同村的一个叫“小琴”的姑娘。

村里人向来都对爱情讳莫如深,再加上陈三喜性格内向,所以他对小琴的爱就像守财奴揣着自己的钱袋,不敢示众。

1998年,陈三喜毕业了,分配到广德县的一个工地上当施工员。所谓“施工员”,就是在工地上转悠,监管施工。十九岁的陈三喜不得不戴上安全帽,在乱糟糟的工地上,从天明转悠到天黑。

1998年夏天到1999年夏天,他频繁地穿梭在从广德县城到团山村的路上。从他们家到小琴家,需要走过方山冲水库的堤坝,再翻过一座山。陈三喜徒步越野的水平,就是这个时候练出来的。从来不主动出击的他,竟然壮着胆子一再把小琴约到村外的油菜田里。

他们发明了一个新的恋爱方式:站着不说话。

爱情成了陈三喜在那段灰色的日子里唯一的彩色回忆。

 

五、秋天的转折

皖南的秋天,总是来得比较晚。1999年9月的一天黄昏,陈三喜骑着自行车从广德县城的工地回团山村。路上,他看到乡政府门前挂着一条横幅,上面写着“一人当兵,全家光荣”,旁边的墙上还挂着征兵的告示。

陈三喜眼前一亮,扔掉自行车,快速地跑到墙边,一字一句地把征兵告示读完了。

那是一个美丽的黄昏,在团山村外面的稻田里,像往常一样,小琴看到了陈三喜正骑着自行车穿行在稻田中间的路上。他一个急刹车,对稻田里的姑娘说:

“我要去当兵了!”

然后,他看了看不远处的团山包,说:

“这下开心了!”

因为担心村里人看到,陈三喜把自行车扔到了一旁的稻田里,猫腰钻进了稻田。两个人弯着腰,在田埂上蹲了一会儿。

“你要是去当兵,是不是就见不到你了?”小琴把脸扭向一边,弱弱地问。

“那是!军营又不是公共厕所,怎么能想进就进、想出就出呢?”

“唉!”小琴叹了一口气,“我不想让你去当兵。”

陈三喜单刀直入:“小琴,我想和你定亲。”

小琴跺了跺脚,说:“你要是当兵去了,以后就见不着面了,谁敢嫁给你呀!”

陈三喜不知道如何回答了,他好像知道新兵是不能带着女朋友一起训练的。

小琴白了他一眼,说:“闷头葫芦!不理你了!”

陈三喜站在稻田里,望着小琴远去的身影。

 

六、抉择

没过几天,县里的招兵办就打来电话,说有三个地方可以供陈三喜选择:南京的舟桥旅、黄山的二炮、安徽的消防。一天晚上,陈三喜主动和父母商量了一下这件事。父亲坐在一旁,抽着烟袋,一声不吭。母亲纳着鞋底,对陈三喜发表了意见:“喜子,南京那个太远。二炮那个打炮,声音太大。就安徽那个吧,离家近。”

于是,陈三喜选择了安徽消防。

 

七、无言的告别

离县里通知的入伍时间越来越近了。

为了减轻家里的负担,他扛着一把铁锨,带着干粮,进了自家的油菜地,一直干到了夕阳西下。就在他将要收工回家的时候,他看到地头上红影一闪。他以为看花了眼,便扛着铁锨奔到了地头上,只看见暮色里一个女孩急匆匆行走的背影。

忽然,陈三喜觉得脚下一绊,发现了一个红色塑料袋。他打开一看,里面有十来个茶叶蛋,还有一小兜点心。旁边有一个小纸条,上面写着:保重。

 

八、临行前的晚上

临行前的晚上,一家人在灯下吃饭。妹妹看着即将远行的哥哥,很是兴奋,不停地问这问那。母亲则给儿子打点着行囊,什么都想让儿子带走。当她拿出一个纯棉被子的时候,父亲在一旁和她吵了起来:

“部队里连内衣都发,被子也肯定发。部队里都是军绿色的被子,你拿这大红的被子,一点儿用都没有。”

母亲只好默默地把被子收了起来。陈三喜知道,那是母亲给自己结婚用的被子。

快睡觉的时候,母亲把陈三喜叫到了一边,压低声音对他说:

“喜子,这条路是你自己选的。你到了那儿以后,不管遇到什么困难,一定要做一个好兵,做一个勇敢的兵!”

他记住了母亲的话。

 

九、通往军营的路,他走了一天

1999年12月16日,大巴车终于到了安徽省公安消防总队教导大队新训大队。

陈三喜到了宿舍后,才发现所谓的“床铺”,只不过是一块床板,直接铺在水泥地上。

一个班有新兵十二个人。新兵们住一个房间,班长独自住在另一个房间。一块床板睡六个人,一个房间里有两个床板。

寒冷,是他们要面对的头号敌人。晚上,他们时常会被冻醒。白天,他们在泥水中训练,被泥水打湿的裤腿一直上着冻。早在训练前,就发了一双解放鞋和一双袜子。那一双袜子被陈三喜足足穿了三个月,臭到可以做生化武器了。

班长叫李赞,是一个很正直的人,从来没有体罚过新兵。只是,他最讨厌的就是新兵刚跑几步,就累得瘫在了地上。他经常这样说:

“你们这帮家伙既然来当兵了,就要有当兵的劲头儿。怕吃苦,干脆回家给媳妇暖被窝去!”

他和新兵过着同样的生活。他的手冻裂了,就用纱布包裹一下,继续带着新兵训练。寒风吹来,他连眼睛都不眨。从他身上,陈三喜学到了“敬业”。

“坚持下去,做一个勇敢的兵!”他暗暗对自己说。

 

十、飞车

2000年2月29日,陈三喜结束了新兵连的生活,被分配到了合肥市消防支队特勤二中队。

从到队里的第一天开始,一直到10月24日,八个月的时间里,陈三喜从来没有睡过一个午觉。他意识到自己无论在外形上还是在身体素质上,都不出众,所以必须抓紧每一分、每一秒进行训练。面对他的这种近乎疯狂的举动,甚至有些老兵都在一旁看热闹,有的干脆叫他“傻子”。

真正让队友不再叫他“傻子”,是在6月份的一次提前演习中。当时,所有人都抱着看笑话的心态,但是这个貌不惊人的新兵蛋子,在挂钩梯比赛中,如脱笼的猛兽,扛着四米一长的挂钩梯迅猛向前,迅疾地接近楼房,然后沿着梯子猱身而上。上了三楼之后,他反身上举,把挂钩梯挂在了四楼,然后转身上楼,飘然落入窗内,动作兔起鹘落,漂亮至极。

秒表显示:十一秒!

陈三喜刚参加训练四个月,就打破了训练十个月的新兵纪录。

那次比赛之后,陈三喜明显感到了战友们对他态度的微妙变化。有一天午饭后,陈三喜正在训练,刚把梯子抛上去,旁边就伸过来一只手,拽住了保险绳。原来,这是一位一直在树荫下打盹儿的战友,先前还对着陈三喜吹过口哨。

他对陈三喜微微一笑,问他:

“我们能一起吗?”

从那以后,操场上便不再是陈三喜一个人了,三三两两地会聚了越来越多的战友。

凭着这种拼命三郎的精神,陈三喜日拱一卒,变成了一个可以纵横棋盘的“车”。

 

十一、第一次实战

一天晚上,忽然响起了警报声。位于合肥市张洼路的一家生产塑料泡沫的作坊发生了火灾。

这一天终于到来了。寂静的夜里,消防车的警报声显得十分刺耳。陈三喜听到了焦急的喘息声和杂乱的脚步声,既兴奋又紧张。在拥挤的车库里,战友们动作娴熟,很快就穿上了作战服。陈三喜抱着作战服就上了消防车——他计划在路上穿上它。

孰料,等他上了车,很小的车厢里,塞进去了六个人,根本没有任何空间来供他穿衣服。他挤在角落里,就这么一路抱着作战服到了火灾现场。

战友们如猛虎一般冲下消防车,只有陈三喜抱着作战服下了消防车。班长正在焦急地指挥,看到有个家伙还在一旁探头探脑,竟然还没有穿消防服,便冲着陈三喜大叫起来:

“那个兵!你还要不要命了?!”

慌乱中,陈三喜手忙脚乱地穿上了作战服。此时,其他战友已经冲入了火场。

火场有三间屋子那么大,将四周照耀得十分亮堂。陈三喜站在火的外围,用手中的水带来对付熊熊的大火。此时,陈三喜已经忘却了刚才的错误,只觉得自己此时做的事情十分有意义。

 

十二、第一次面对死亡

母亲告诉他:要做一个勇敢的兵。

他对自己说:要做一把尖刀!

2000年10月28日,合肥市四里河小区发生了燃气泄漏大爆炸。那是一个下着雨的漆黑夜晚,空气里漂浮着怪异的味道。

陈三喜随队到达现场的时候,好像看到了世界末日的景象。只见地上乱七八糟的都是物品,救护车呼啸而来又呼啸而去,担架上是一个个血肉模糊的人。这一栋楼房随时都有可能垮塌,而且随时都有可能发生二次爆炸。

陈三喜走入楼道,头顶的探照灯发出惨白的光。忽然,探照灯照到了一根带有血迹的钢筋。陈三喜拿起那根钢筋,用力往怀里一拉,竟然拉起来一个人!

陈三喜连忙躲闪,那个人在他身边倒了下来。这是一位母亲的尸体,胸口被钢筋刺穿了。她的怀里抱着一个孩子。由于长时间窒息,那个孩子也遗憾地失去了生命。

那一刻,陈三喜忘却了恐惧。他用尽力气,却怎么也不能把孩子的尸体与母亲的尸体分离。

他禁不住热泪盈眶,站在原地,给这位伟大的母亲敬了一个军礼。

此后,再面对恐怖的死亡场景时,他变得镇定、从容了许多。

 

十三、煤气罐爆炸,他们冲了上去

一天,蜀山区的一处民房失火了。民房的后面是一个煤气中转站,里面堆放着八十多个煤气罐。随着大火的蔓延,这些煤气罐就像是定时炸弹,随时都有可能被引爆。有几个离火源很近的煤气罐已经提前爆炸了,强烈的冲击波在几秒钟之内就把屋顶掀翻了。若不及时处置,接下来,七十多个煤气罐可能会在几秒钟几分钟之内爆炸,方圆一公里之内的居民区将受到摧毁性的打击。

带队的总指挥经过分析,决定由两名战士组成敢死队,先行上前压制住火势,顺便近距离地观察火势,这样能够最大限度地减少伤亡。

陈三喜和一个名叫邱振敏的战友主动请缨,一人抱着一个水枪小跑着冲进了火海。青色的火苗朝着天空咆哮着,陈三喜和邱振敏朝着火源地拼死前进。

在距离着火点还有两百米的时候,陈三喜和邱振敏卧倒在地,匍匐前进。

最后,他们终于爬到了那间屋子的门前。

陈三喜听到了自己的心脏在怦怦地狂跳。下一秒钟,他的身体就有可能会风化在巨大的冲击波之中。但是,他只想在当前这一秒钟之内把火灭掉。

就在要冲进去的那一刻,他回头看了一眼邱振敏,没想到邱振敏也在看他,他们对望了一下,点了点头,手轻轻地碰了碰。然后,他们飞身上前,义无反顾地踹开门,冲入了火海……

那次救援之后,他更加懂得了,救援本身就是一场团体活动,各方面的协作尤为重要。对消防队员们来说,每一次集体出警之后,归来都是生死之交。

 

十四、火场英雄

2012年12月28日,蚌埠市八一化工厂爆炸起火,合肥消防官兵迅速赶赴了现场。陈三喜随队赶到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两点多了。北风呼啸,天空中飘着雨夹雪。寒夜里,只见高达十几米的火焰冲天而起,将四周照射得如同白昼。最大的危险还未到来,在起火点附近,还有十三个一字排开的氯苯和氢气储罐,随时都有可能发生连环爆炸。

蚌埠市八一化工厂是亚洲最大的氯化苯生产企业,如果扑救不及时,化工厂储存的260吨氯苯、1000立方米氢气起火爆炸的话,半个城市和几十万群众都将会面临灭顶之灾。

最要紧的是阻止火势蔓延。陈三喜抱起水枪,猎豹般地快步突进,直插到二号蒸馏塔底部。这里火势最大,温度也最高,距离水枪阵地只有两米多远。温度过高,陈三喜只得请求战友朝自己身上射水降温。几道有力的水柱朝陈三喜的身上射来,腾起了阵阵水雾。他只觉得面罩上一片模糊,连下一秒的呼吸都变得艰难无比了。

突然,前方管道炸裂,一阵猛烈的气浪把他掀翻在地。此时,冲过来一个战友(那是陈三喜带出来的一个兵),把他扶起来,替他继续战斗。

陈三喜蹲在地上,狠狠地吸了几口气,便又冲了上去。热浪和高温一次次地把他们推出来,他们又一次次地迎着冲了上去。

灭火战斗的耐火极限是在260摄氏度的高温下坚持五分钟,可陈三喜硬是在这种高温下持续作战了三个小时。他和他的战友们在灭火现场坚持了一天一夜,成功地压制住了火势。

最后,从火场上撤下来的时候,陈三喜只觉得浑身像散了架一样,胸口如同被大石撞击。胶靴脱下来之后,倒出了厚厚的一层泡沫。他看了看自己的脚底,一片血红,痒疼交加。工厂的技术人员告诉他:这是氯化苯中毒,要是不及时处置的话,会损害中枢神经,导致肾脏衰竭。

陈三喜苦笑着说:“本来肾结石就疼,这下让它直接衰竭了,也就不疼了。”

 

十五、车祸救援

2013年11月22日凌晨,合六高速公路上发生了特大交通事故,七十八辆车连环相撞,十一辆车起火燃烧,一百多人受伤被困。事故路段前后十公里的范围内完全堵塞,救援车根本无法进去。

英雄克服的,都是那些无法克服的困难。陈三喜再次主动请战,扛起三十公斤重的救援器材,徒步走到了救援现场。

现场比想象中的还要惨烈。有一个乘客被死死地夹在车上,左腿血流不止。陈三喜他们立刻展开了救援,不料扩张剪打开了,却无法伸进去;液压顶杆伸进去了,却找不到着力点;铁铤拿来了,却撬不动车厢。

这时,前方不远处,一辆装了十吨液化气的油罐车突然发生泄漏,随时可能起火爆炸。

战友们已经突围了,正在全力灭火。冰冷的水浇在滚烫的车厢上,不断地传来噼里啪啦的响声。油罐车的泄漏还在继续,气体漏出的声音越来越响。

这个时候,陈三喜只有两种选择:要么撤离,要么留下来救援。

被困的那个人努力仰头看了陈三喜一眼,那眼神里充满了企求。陈三喜心里一酸,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接着施救。

打不开、顶不起、撬不动,似乎无计可施。时间在一分一秒地流逝,远处灭火的队友向陈三喜投来焦急的目光。现在只有一个办法:钻进去!陈三喜紧咬牙关,拿起万向剪,贴着地面扭动着身体,钻到了车底。他一点儿一点儿地把车底剪开了一个口子,托出了被困人,小心翼翼地把他移到了车外。

在救援的过程中,他的手被锋利的铁板划出了一道道血口,鲜血染红了救援服。

 

十六、兵王

入警十八年以来,陈三喜累计执行灭火救援任务共计两千多次,抢救和疏散八百多人,保护财产和物资价值数百万元。

他先后荣立二等功两次、三等功五次,三次受到公安部消防局的表彰。2011年,他被评为全国消防部队“优秀士官”。2015年,他被公安部评为“公安现役部队士官优秀人才”一等奖。2017年,他被评为“全国特级优秀人民警察”。

他作出的更大贡献是培养出了更多的“陈三喜”,带出来的兵不计其数,个个如猛虎雄鹰。

2017年5月,陈三喜作为全国公安消防战线的英模代表,参加了全国公安系统英模表彰大会,受到了中央领导人的接见,并作为英模代表在全国进行了巡回演讲。

 

十七、是时候聊聊《士兵突击》了

2007年,一部叫《士兵突击》的电视剧引起了轰动,成了无数人心中的经典。许三多的故事激励了很多人,让我们懂得了一个道理:我们都应该好好地活下去,做有意义的事情。

“不要混日子了,小心日子把你们给混了。”草原五班班长老马对许三多说。

“‘想要’和‘得到’之间还有两个字:做到!”团长对许三多说。

“好好活,就是做好多好多有意义的事儿!”许三多说。

陈三喜很喜欢《士兵突击》这部电视剧,他和许三多的名字里都有一个“三”字,他们都有着“不问前程,脚踏实地”的奋斗精神。

他们都不善言辞,看上去似乎还有那么一点儿笨拙。他们都没有任何成功的诀窍,有的只是坚持的精神。他们不停地重复,在你看不到的地方。你以为他们怀里抱着的只是一株小苗,可是有一天,你回头看时,他们抱着的已经是参天大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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