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悬念的灵魂

来源:啄木鸟杂志社 作者:金少凡

  去年端午节,在马路上从一个孩子手里救了一只刚会飞的小麻雀,因曾被当玩物用线绳栓过,左脚脚趾全部折断,丧失了野外能力,我只能将它养了起来,取名乖乖。

  乖乖是散养,在屋子里随意乱飞。我吃饭,它就飞上饭桌一起进食;我看书,它时常卧在我身边;我写作,它频频落在电脑上窥看。自然了,粪便也到处排泄。久而久之,我发现这小东西竟然具有很高的智商和超凡的能力——把它最喜欢吃的米虫放在一只铁盒子里,盖上盖子,它居然能够用喙连啄带撬,把盒盖打开。继而,我又有了更大的发现——乖乖的粪便——每当乖乖食用了米虫之后,它的排泄物就变成了酸奶状。

  其实,《一缕淡香》的故事,散乱在脑子里有近一年的时间了,但却迟迟未动笔。既然是推理小说,我需要设计更好的、更独特的悬念。

  我一直觉得每创作一篇或一部推理小说,都是对作者的一次巨大考验。智商和能力是一方面,生活积累是一方面。在推理小说中,悬念的制造似乎已经被用尽了,推理的手段也似乎被用尽了,而不能有更新的、令人称绝的故事呈现给读者,小说无疑将会失败。

  散乱在脑子里的《一缕淡香》的素材,是被小鸟乖乖给梳理出来的。小说中在空中叼硬币的小鸟和飞在158号上空的喜鹊,就直接来自于那只小小的麻雀。小鸟的排泄物,小鸟坚硬的喙,让一篇具有新颖角度的小说瞬间成型了。

  不过,事情还不止于此。

  为了能让小说更鲜活,更有灵性,我还做了两项试验。

  第一个实验是闻。

  野生鸟食用的是原生态食物,它们的排泄物是灰色的,并且成条状。乖乖食用了米虫的排泄物就变成了酸奶状,白色,不成型。我就分别把两种排泄物在指间碾碎,送到鼻子下面仔细辨别(我甚至还想去用舌头舔一舔),于是,酸奶状粪便中那一缕淡香,就出现了。它和米虫肉汁的味道大体相同。

  第二个实验是撬。

  《一缕淡香》讲述的是一个完美盗窃。案发现场没有任何痕迹,监控录像当中没有任何影像。那样,一只受训的鸟,它的喙能否成为撬杠,就成了小说悬念成败的关键点,也就是小说成败的关键点。我把U盘插进电脑,用和鸟喙形状相似的圆珠笔去试验。首先看圆珠笔是否能插进电脑和U盘之间的窄缝,其次看撬动一只U盘到底需要多大的力量。因为我是记忆着小鸟乖乖啄在我手上和剜在我手上的力量的。

  两个试验后,《一缕淡香》不仅有了新奇的悬念故事,还被赋予了更为真实的色彩。

  作者简介:金少凡,中国作家协会会员。著有长篇小说《图纸》《金葫芦》等多部,小说集《拼婚》。长篇小说见《十月少年文学》《东方少年》《神剑》等刊物。中短篇小说见《儿童文学》《中国少年报》《啄木鸟》《北京文学》《中华文学选刊》《雨花》《小说月报》等数十家刊物。短篇小说《移民》获《长江丛刊》2016年度文学奖,长篇小说《金葫芦》获曹文轩儿童文学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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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方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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