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风吹来

 

渴望海风吹来，从海的深处，

吹起一片波澜壮阔的岁月。

岸上这篇荒芜的土地沉郁得太久了，

时间之蛛网编织着孽草丛生的历史，

麻木沉淀了一个又一个世纪。

多少次，我们曾面对着这片沉默且死寂的海，

目光里落满失望的尘土，悲哀沿着瞳孔扩散，

扩散出一条条疲倦的小红鱼，

徘徊在这泪的湖泊。

没有风浪的海，

是一片恐怖而绝望的荒漠，

常使人想起孤独，

有时还会觉着沙滩上那只反扣的小船是被海遗弃的一枚贝壳。

 

我们的渴望如岸边耸立的山脉，

只有永恒的凝望；如母亲的翘盼，

让每一条缝隙或每一个石乳都注满海水咸涩的吻……什么时候一阵海风吹来，

将沉睡的时间，闪烁的希望吹醒，

将岸上残缺的夜色和发霉的神话荡涤、冲刷，

让新的生命疯狂而辉煌的旋转、律动……

 

只要有不死的海风悠长的吹来，

我们黄土地一样的皮肤，

黑土地一样的眼睛，

红土地一样的血液，

瀑布般纷飞的黑发，

就会孩子般忘情地轻飏。

 

渴望如母亲之目光如妻子之手臂一样

温柔地吹拂；

渴望如久别朋友亲热的拳头一样真挚地敲打，

让陆地在阵痛中爆发出欢快的快感，

在浪花的欢笑中抛洒贝壳般的热泪；

让陈旧的堤岸赶到从未有过的震颤；

渴望强劲的海风携着如草原群马如森林雄狮一样雄性的图腾，

夹着无情的暴风雨更猛烈地冲击而来。

 

勃动、冲涌、劲吹，这是生存的一种方式。

我们的渴望如磐石一样坚硬。

只要有海风吹来，岸上的树木、花草

以及旗帜般的人群都会愉快地站立、致意。

海风正在吹来……

 

 

本文选自群众出版社出版《琴剑诗系 全国公安实力派诗人丛书——杨锦散文诗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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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张国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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