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的身影

周末回家探望，母亲像迎接“贵宾”一样忙碌。略显蹒跚的步伐，随风飘动的银丝，皱纹满面的笑脸，以及瘦骨嶙峋的双手……曾几何时，我熟悉的那个慈爱美丽的身影，已经完全变了样，让人潸然而咽……

孩提时代已经十分久远了，但老家院里屋檐下那个已经磨得非常圆滑的小石墩，依然稳稳地矗立在那里。现在的我看它是那么渺小，但它却承载了儿时记忆中母亲的全部身影。

小时候，每当母亲不在家时，我都会站在小石墩上望眼欲穿，焦急地满心期待那个身影的出现。母亲非常勤劳，不管是刮风下雨，还是严寒酷暑，我觉得她总是在干活，于是我便站在小石墩子上，背靠着墙伸着脖子向外观望，一直等到披着雨水、踩着泥泞、踏着碎月或是裹着满身霜雪晚归的母亲。也许是血缘的相通，也许是心灵的契应，母亲的身影，只要远远的一个晃动我就能认出来，盯着她一步步走来，直到完全映入我的眼帘。有时是母亲回来晚，有时是学校提前放学我回来早，我便放下书包斜靠在小石墩上，盯着远处望眼欲穿，直到那个朦朦胧胧的身影出现。哪怕我迷迷糊糊睡着了，只要母亲一回来，我就会醒，拥到她的怀里，看着她慈祥的笑容，感觉到那份十分贴心的关爱，心里特别温暖、踏实，回屋后很快进入甜蜜的梦乡。

小时候，我对母亲的身影总有一种急切的期盼。不管是在家里还是在学校，母亲的身影无处不在。只要那个瘦弱的、慈爱的身影一出现，我便满心欢喜，快乐无限。那时候，母亲的身影是我的全部，而母亲见不到我的影子时，也必定是满村呼喊，声音在山林田野层层飘荡，直至母子二人依偎泣然。

岁月如梭，光阴似箭，一晃近三十年了。这期间，我逐渐远离了母亲的身影，距离越来越远，回家的次数越来越少，影子越来越模糊。如今渐渐清晰的是母亲的腰在佝偻、银丝在增多、步履在日趋缓慢，唯独脸上的笑容依然是那么慈祥、那么关爱，那么亲密无间。

又到儿行外出时，蓦然回首，猛然发现母亲站在那个小石墩上，努力地前倾擦拭着眼镜，看着渐行渐远的我。我的心，不停地颤抖，我的泪，不由地滑落……

作者简介：杨昌瑛，供职于江西省赣州市南康区公安局交管大队。是中共赣州市委网信办首席评论员、客家新闻网特约评论员、《人民公安报》社和中国警察网特约通讯员、赣州市南康区作家协会会员，已有60余篇文学作品散见于各级报刊和杂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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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苏莉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