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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女儿

来源:网投 作者:库玉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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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女儿刚出生的时候,我在产院给女儿换头一次尿布,望着黑渍渍的大便,不禁问别人,这孩子咋得了?怎拉黑屎?引得别人窃笑。

初为人父,虽很爱女儿,但那种爱却是猴爱。早上上班掐一把腿;晚上下班,狠狠地亲下脸。常惹得不会说话的女儿哭,以示抗议。

久了,猴爱少了,回到家里,仍就喝着闷酒,抽着闷烟,然后去闷自己的文章。有时女儿哭闹时,还有点烦。

不过,我的那点烦,日后却被女儿消融了。一次,我因找书,把女儿摆在书柜上的玩具扔在床上。女儿不干了,便哭了起来。我不经意地说了句,他妈的…… 不曾想,这句话却使女儿停止了哭闹,望着我说,什么他妈的,这句话不好听。我不由地一怔。哦!女儿长大了,已四岁了。那感觉好像女儿忽地一下子就长到四岁似的。做父亲的心绪,一下子被牵动了。

有时女儿会提出许多难倒大人的问题,她总是要把自己幼稚的想法,固拗地表达出来,你若疏远冷落她,她便大声地质问,这叫什么爸爸呀!也不和人说话,不礼貌。她会把别人那或电视里学来的话重复给你,什么“酒喝多了学习不好。”“吃饭不要说话。”她无忌的童心,随时都瞟着你的一举一动。这哪是女儿呀?分明是个检查员。

幼时女儿的表现更多的是乖巧。二十年前,一项极为严格的人口政策使女儿丧失了拥有一个弟弟和妹妹的可能。她为此度过了自己孤寂的童年,她清澈的眸子里有着抹不去的寂寞,

她常一个人在屋里摆弄着积木或布娃娃一玩就是几小时。

不养儿不知父母恩,望着一天天长大的女儿,才体会到做父亲的艰辛,特别是几倍负荷于我的父亲,他虽没给我富足的生活,却和母亲以几十年的日日夜夜,琐琐细细的养育,奉献自己没有穷尽的父爱。

女儿一上学,便想迫切地戴上红领巾。第一次发展少先队员,没她。她让我跟老师求情。我说,你好好学习,自然就会入队的。我也找到了老师,可我谈的不是因她入队的事,而是让老师多给她鼓励。我深知,我无力把女儿的未来安排好,但我竭力培养女儿一种自信,那就是,无论做什么,都不能甘于平庸。这种自信对于她日后的人生道路会很有益处的。

女儿十六岁那年,出现了一次小意外,让我和妻子紧张一番。一个星期天,我在单位值班,妻子给我打电话你回家一趟,姑娘不知怎么了,管问今天是星期几,别的什么都不知道了。我说你让姑娘接电话。女儿接了电话说我在电话里,听出了女儿思维的毛病,她不但把星期天说成星期六,且把近两天做的事情都忘了。

和妻子把女儿领到医院,经做脑部CT,大夫说女儿头部没什么毛病

回到家里,我发现在客厅放有电话的电视柜,有两个并不明显的拖曳的脚印我推测,女儿在洗澡时,客厅里的电话响起,女儿匆忙地走出洗漱间到客厅里接电话,因脚湿,她在电话机前滑倒了,引发短暂失忆

为了验证我的推测,我回拨了女儿接过的她同学的电话,我问我姑娘接电话时,说话有没有什么异常?女儿的同学说她刚接电话时,她说她摔了摔了跤。女儿同学的话,使我心中猜测得以验证

后来女儿慢慢好了,到她大学阶段,叛逆的厉害,她常因我的管束和我大吵。一次她要把头发染成红色,我不让染,她说那是她的自由。我说了一通道理,她仍坚持染发。我不得已只得说,你要染发,我就把你的头发剪掉。她听我这么说,只好作罢。

女儿大学毕业,到江苏的一家医院工作。女儿在家,我虽然常跟她吵;可女儿离家,却让我牵肠挂肚。女儿或许更想家,她几乎每天都用电话跟她妈交流。她执业医师资格考过,高兴地深更半夜给家打电话。

女儿出嫁时,我看着面露喜悦,打扮的漂亮的女儿,忽地觉得,作为作家,我创作的几百万字的作品,都不甚满意。而为人父,我人生最满意的作品,就是我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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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库玉祥,60后,曾做过6年搬运工人,通过自学考试获得大学文凭。90年加入公安队伍,曾当过刑警,做过狱警,现供职于牡丹江市公安局政治部;系中国作家协会会员全国公安文联理事作家牡丹江市作家协会副主席。出版有长篇小说《险象环生》、《隐形罪恶》等五部,部分作品被改编成影视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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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苏莉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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