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铁路第一大案解密(十)
第十章 老贼的情趣
齐齐哈尔,大盗赵喜贵刚刚回到家乡。
当一场中国铁路史上最为严厉的打击行动拉开序幕时,赵喜贵虽有所耳闻,但凭他近二十年的经验,铁路公安肯定又是雷声大,雨点小,轰隆一阵就会过去。
此刻,赵喜贵坐进自己的“拉达”小轿车里,惬意写满脸庞。
不容易啊!这轿车是他两年来挣下的又一份家业。
可能是这两年运气好,四次“干活”,连战连捷,每一次都在万元以上。赵喜贵有时觉得那些丢钱的人很蠢,带点儿钱生怕我们不知道,包了又包,裹了又裹。这还不说,上了列车,把那装钱的包死死抱在怀里,生怕人家不知道哪里有钱似的。有的放到行李架上,一会儿往上瞅一眼。还有的把装钱的包放在腿底下。可是,随着夜深人静的到来,慢慢就没那么警惕了。这不是在暗示我们快来偷嘛。赵喜贵想,我要是带那么多钱,我就装在一个破纸袋里,弄得脏兮兮的,往那一扔,只管睡觉,谁都不会要。
这辆“拉达”小轿车,花了七万多元,上了牌照就转手给了自己的铁杆保镖王军,让他做出租车用。这样,既可以让铁杆弟兄挣点儿生活花销,体现哥们儿的关怀,也算是自己终于有了专车,每当南下归来时,王军就可以开着自己的坐骑服务在左右。
他这一趟南下广州,连发了好几笔财,光万元以上的就有五笔,加起来将近六万元,心情自然高兴。
一下火车,出站口站着他的常丽,光彩照人,风情万种,心中的喜悦又添了十二分。
一上“拉达”小轿车,常丽便偎在他的怀里,娇滴滴地嗔怪道:“胖哥,你这一去就是十六七天,连个音信都没有,都把人家忘了吧?”
常丽,年方二十一岁,大专刚刚毕业。那时,大专全部包分配,常丽被分到了市直第一人民医院,常丽学的是护理专业,但是她没有去,因为她有了赵喜贵。
赵喜贵把常丽轻轻揽在怀中,常丽就势偎在他的胸前。赵喜贵用他那浓密的小胡子在常丽的左腮上来回摩擦着,在她的小嘴上深情地吻了一下。
赵喜贵温情地说:“对不起,我的小丽。因为有了你,所以我必须拼命挣钱,不然怎么对得起你。分别是短暂的,幸福是永远的。”
王军一边开车一边回过头来说:“大哥,你不知道啊!小丽一天给我打好几个电话,问我有你的消息没有,把兄弟感动得都想流泪。大哥真有福气,找到这么温柔体贴的小嫂子。”
赵喜贵伸开双臂猛地抱住常丽的脖子:“哥今天晚上好好犒劳你。”
说话间,“拉达”轿车已经停在了一幢崭新的住宅楼前,王军为赵喜贵打开车门。
那时,齐齐哈尔很少有商品楼,家属楼一般都是由各单位自己建的。而这栋商品楼,在这座中等城市格外耀眼。能在这里买房子的,都是第一批下海发了财的人。
赵喜贵从挺括的西装内袋中掏出一沓拾元的人民币,随便抽了几张递给王军。赵喜贵已经学会了广州的生活方式,虽然是哥们儿,辛苦了照样得给小费。
王军很感动:“不用,胖哥,小弟应该的。”
赵喜贵坚持把钱递给王军,像是命令的口气:“你先拿着,我还有话跟你说。”
王军只得接过钱。
赵喜贵:“兄弟,有时间到南方走走,学学人家广州人,改革开放了,要学习人家发达地区的绅士风度。”
王军连连点头:“是,胖哥,你什么时候带小弟出去开开眼界。”
赵喜贵:“这要听你小嫂子的,看你这小兄弟给你嫂子照顾得怎么样。”
常丽微笑道:“军哥呀,比你还会照顾我,让我都不好意思。”
赵喜贵笑道:“那就行了,你嫂子批准了,有机会哥一定尽快带你去。”说着,他牵着常丽的手进了楼门。
王军提着两个大皮箱,他们一起来到301室门口。
常丽从高档手包里掏出一串钥匙,边开房门边含情脉脉地看着赵喜贵说:“欢迎大当家的归来。”
赵喜贵从身后轻轻地拥着常丽,他在欣赏常丽开门的样子。
房门打开了,常丽扭过身,笑容可掬地向赵喜贵伸出右手说:“大当家的请进。”
赵喜贵也绅士地伸出右手:“夫人先请。”
常丽还是那个姿势:“请大当家的先进,奴婢随后。”
这一句话把赵喜贵逗笑了,他一弯腰把常丽抱起来,而且亲着逗着“咯咯”地走进房内。
赵喜贵把常丽放下来。
赵喜贵环视着自己的新房。
这是赵喜贵用自己的“智慧”挣钱买的第一套房子,所以此刻他的心情特别好。
这是赵喜贵和常丽的爱巢,整个装修和家具、陈设都是按照常丽的想法布置的,而且赵喜贵是第一次见到。
这是一套三室一厅布局讲究的楼房,主卧自带盥洗室,还有一个公用卫生间,在当时属于高级商务住宅。去年赵喜贵买这套住宅时,付的现金是五万余元。
赵喜贵欣赏着这个温馨的家,整个装修是欧式田园风格,门窗、包边都是白色的,每个窗子上面都呈半圆形,镶金米黄色拖地大窗帘,窗帘上印绣着一幅普罗旺斯美景,整个墙体全部用从韩国进口且当时最流行的柔丝壁纸,每个屋子根据功能用的是不同的色彩和图案,全部用的是枣红色的实木地板。家具是根据常丽的审美要求,由赵喜贵从广州发过来的,时尚、高贵、舒适。彩电、豪华冰箱、音响、空调机、录像机等家电是清一色的原装日本进口,而且全部带遥控装置。
看得赵喜贵目不暇接,赞不绝口。
他没有想到常丽会有如此高的欣赏水平,他只想给常丽一个温馨的家。他常常想起两年前,第一次见到常丽时的情景。当时,常丽还是大专二年级的学生。鸭蛋形的脸,白皙的皮肤,匀称的身材,亭亭玉立,面带微笑,赵喜贵感到一阵眩晕,他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美的小美女。看上去那么让人心疼,那么让人怜爱。当常丽走进来的时候,参加饭局的人差不多已经坐好,常丽被主人让到了赵喜贵的旁边,因为今天主人请的是赵喜贵。那一顿饭,赵喜贵没有吃好,光走神了,而且只喝了三两白酒就感觉飘飘欲仙了。他和常丽聊了很多,听她说话就是一种享受,就像家乡春天古树枝头上那歌唱的百灵鸟。当时赵喜贵就想,能把这个女孩子搞到手,死而无憾。终于,赵喜贵如愿以偿,而且让他无比感动的是,常丽还是个处女。他怎么也不能忘记,床上那殷红的血迹。赵喜贵过手很多个女人,但处女常丽是第一个。赵喜贵的眼睛湿了,他发誓,一定要好好地爱这个女孩儿,要让她为自己生一个儿子,再生一个女儿,就像常丽的模样。
赵喜贵是常丽的第一个男人,初夜时,她很害怕,很疼,流了很多血。那一次她没有感觉,除了疼,她没留下别的记忆。而接下来,她才体会到一个女人应该得到的那种幸福,一次比一次上瘾。那一次,赵喜贵在齐齐哈尔待了整整一个月没有南下,他们天天在一起,白天做,晚上做,在公园里做,在河边做,在建筑工地做,在废弃的房屋做。有一次,赵喜贵还突发奇想,跑到火车站里,在卸完货的空车皮里做,在平板车上做,在守车上做。甚至有一次,有一列货车停在站内,待避信号,火车司机有事离开了一会儿,他们竟然利用这个间隙疯狂了一把。当时是蒸汽机车,赵喜贵那猛烈的动作,差点儿把常丽推倒在炉膛里化为灰烬。想起这一幕,他们现在还感觉后怕。
一位哲人说:“要想改变一个女人,就必须占有她的第一次。有了这一次,她一生都不会忘记她的第一个男人。”
常丽完全被赵喜贵征服了,征服她的首先是性,炙热的性、强烈的性,让常丽如痴如醉。那一个月,她完全忘了时空,忘了吃饭和睡觉,也忘记了她生活在哪个时代,甚至忘记了父母的存在。在她所有的记忆里,在她全部的生命里,只有她的胖哥。
人们都叫赵喜贵胖哥,其实他并不胖,只是身材健壮而已。据说,胖哥的称呼是小时候人们叫起来的。小时候,赵喜贵圆圆的脸蛋,圆圆的脑袋,胖乎乎的体形,肚子像个气球,据说一顿能吃八个馒头,加上他的小平头,一笑两个酒窝,十足的春节年画上那个胖娃娃。那时候,人们喊他胖小,大一点儿了,人们叫他胖哥,胖哥就是这么叫起来的。
一个月的激情过后,真正征服常丽芳心的还是那一次铭心刻骨的经历。
那一次,常丽的爸爸突遭车祸,肇事的车和人都跑得没有踪影。头部受了重伤的父亲,被送进了第二人民医院急救中心,需要开刀,需要输血,医院里张嘴就要五千元押金。在当时那个年代,五千元算是一笔巨大的资金。常丽和她的妈妈抱头痛哭,没有钱抢救父亲的生命。父亲眼看就要死去,上哪儿弄钱呢?为了供常丽上学,他们家还欠着两千多元的外债呢。
突然,常丽想到了赵喜贵,于是疯狂地跑到赵喜贵经常玩牌的地方,赵喜贵看见常丽哭得像个泪人,忙问怎么回事,常丽讲了父亲的经历,赵喜贵二话没说拉着她就跑回自己临时居住的一个小房内,打开了电视机的底座,从那里拿出一沓钱,一数一共一万三千元,他们急忙拦了一辆三轮车跑到医院,先是付了医院的五千元押金,然后又来到常丽父母的身边,赵喜贵把剩下的八千元一把塞给了常丽的母亲。常丽和母亲都不要这钱,说有五千元就已经够了,赵喜贵说:“肯定不够,以后花钱的地方多着呢。”常丽母女还要坚持,赵喜贵火了,转身离去。
常丽的母亲看着赵喜贵远去的背影,紧紧拉住女儿的手说:“好人哪,好人。”
从那以后,常丽有足足两个月没见过赵喜贵。但是,赵喜贵却通过朋友带来了问候和很多营养品外加两千元钱。父亲的伤慢慢好了,常丽对赵喜贵的思念也越来越深,她觉得度日如年。她暗暗下了一个决心,她一定要一辈子跟着他,不管他有没有家室,给他生儿育女,服侍在他身边,给他当牛做马,与他一起慢慢变老。
在常丽看来,赵喜贵不仅是个有情有义的男子汉,更是个精明的生意人,常丽曾经问赵喜贵是什么职业,赵喜贵跟她说是做贸易,而且做得很成功。出去一趟回来,至少可以挣万儿八千,甚至三五万。做生意是男人的事,常丽就没有继续追问。
直到有一天,赵喜贵被几个公安带走,好多天才回来。从那时起,常丽就明白了,自己深爱的男人并不是做什么贸易的商人,而是……
常丽不敢往下想。
从这一刻开始,常丽要进行一个只有自己知道的计划。
首先,她用自己无私的海洋般的大爱,去融化这个她认为是世界上最好的男人,也是她最爱的男人,去校正他那扭曲的灵魂坐标。
同时,她开始潜心钻研道家思想。她用了近三个月的时间,走遍了国内道家名山大川,遍访武当山、青城山、五台山、白云观、中岳庙、崂山等地的长老,向他们请教道教的真谛、道家思想的精髓。她又钻进黑龙江的两大新华书店和几个大学的图书馆里,看那些生涩难懂的道家书籍。最后,她在一位高人的指点下,拜访了在国内外享有盛誉的朱鹤亭长老。朱老把深奥的道家思想像讲故事一样讲给她听。
这一刻,常丽突然觉得她悟出道家思想的真谛了。
有一天,她和赵喜贵在云雨欢爱之后,依偎在赵喜贵那满是胸毛的胸膛上,她对赵喜贵说:“哥,这几个月我一边游玩,一边拜访那些道教名胜和道家大师,我突然悟出一个道理,你想听吗?”
赵喜贵把她紧紧地搂住:“乖,你讲的每一句话我都喜欢听。我没有上过学,没文化,你要多教我。等将来有了孩子,我们可以一起教他做人的道理。”
常丽:“人这一生啊,要说复杂也复杂,要说简单也非常简单,只有一个字。你把这个字搞懂了,你就会事事顺心,干什么事成什么事。就像你做生意,就会做一笔成一笔。要不然,你会一事无成。”
赵喜贵突然半坐了起来:“是什么字这么神奇?你快教我。”
常丽:“就这一个字,叫‘道’。”
赵喜贵:“道?”
常丽语重心长道:“就这一个字,叫‘道’。”
赵喜贵干脆坐了起来,问:“什么意思?”
常丽:“这就是说,无论是每一个人,还是这无垠的大自然,无论是天,还是地,都必须遵循一个法则,就是道,做到道法自然。就像地球绕着太阳转一样,就像一年必须有春夏秋冬四个季节,就像有白天还必须有黑夜,也就像每个人必须睡了吃、吃了睡一样。如果你不照这个规律办,你就会饿死,你就会累死,你根本就生存不下去。不信你可以试试,你夜里干活,你白天睡觉,或者你过几天不吃饭,不睡觉,你看看会是什么样子。这就是大自然的法则,这就是道家思想所说的,道可道,非常道……道法自然。”
赵喜贵似乎听明白了一些,一边点头一边说:“嗯,是那么个道理。”
常丽:“所以呀,我们每一个人,无论做人还是做事,无论你是做什么事,都要顺应自然规律,走正道,积德行善,这样才可长久。可是呢,我们有些人,做坏事,大逆不道,最后必定死路一条。”
这一段话似乎触动了赵喜贵的灵魂,他突然不说话了,重重地倒在床上。
常丽关了灯,紧紧地抱住赵喜贵:“睡吧。”
今晚,他们本来应当激情四射,而此刻,他们的心思似乎都不在性爱上。
常丽煞费苦心,希望借助道家玄妙、神奇的力量,把自己最爱的这个男人从犯罪的深渊拉回来。她微微感觉到,她的这份苦心可能会发挥作用。
而赵喜贵则另有心思……
赵喜贵打开电灯,从床上坐起来。
常丽:“怎么了?”
赵喜贵没有说话,打开皮箱,从里面拿出一个很大、很考究的皮盒子。
常丽:“这是什么?”
在问这句话的时候,常丽的潜意识里已经感觉到,自己心爱的男人肯定又给自己带回了好东西,给她一个惊喜。每一次他回来,都是这个样子,带回来的都是她没有见过甚至有的连听都没听说过的好东西。
果然,赵喜贵双手抖开一件雪白的毛皮大衣。
常丽惊喜道:“哇!好漂亮,这是皮子的吧?”
赵喜贵:“你试试。”
常丽穿上,果然漂亮。她对着镜子,前后左右地看。
赵喜贵:“真漂亮!”
常丽娇嗔道:“来看嘛,像不像白天鹅?”
赵喜贵走到常丽的身后,欣赏着镜子里的她:“是白天鹅,我的小天使。”
他从后面抱着常丽,把脸埋在常丽的头发里吸吮着她的芬芳。
常丽扭过头来,在赵喜贵的脸上吻了一下:“得好几千吧?”
赵喜贵:“好几千连个袖子也买不上。”
常丽回过身来,惊讶地问:“这是什么衣服呀,怎么这么贵,是不是得好几万?”
赵喜贵:“八万八千八百八十八元。”
常丽吓得睁大了眼睛,伸了伸舌头。
常丽问:“这是什么皮子呀,怎么这么贵?”
赵喜贵:“貂皮,我托朋友从香港刚带回来的。”
常丽把脸偎在赵喜贵的胸前:“以后你不要光想着给我买这些贵重的东西,我只要你平安、健康,我只要你爱我,别的什么都不要。”
赵喜贵:“不,我就是要把你打扮成这个世界上最美、最高贵的公主。”
常丽:“你就是不听话,就像个不听话的孩子,如果再这样,我就生气了。”
赵喜贵把常丽抱得更紧了:“我还有一个愿望,我要给年轻漂亮的公主买一个钻戒,就戴在这漂亮的小手上,让它见证我们的爱情,像钻石一样永久。”
常丽用嘴封住赵喜贵的嘴:“不,我不要,我真的不要。”
说话间,赵喜贵已经扒光了常丽的衣服,那件雪白的貂皮大衣被赵喜贵扔到一边。此刻,赵喜贵像一只饿狼扑食着一只小鸡,他盼望着常丽那一刻的到来,就像火山爆发,就像火山口那熔岩一泻千里。
而今天的常丽,虽然也柔情似水,也像老虎般猛烈,但赵喜贵盼望的像火山爆发的那一刻始终没有到来。以往,她会把赵喜贵缠绕得很紧,而此刻她的思绪怎么都集中不起来,她的眼光落在了静静地躺在地上的那件貂皮大衣上。
在常丽的眼里,那件雪白的貂皮大衣,先是像一团火,接着变成了一堆皑皑白雪,接下来,化成了一摊水。
赵喜贵还在高潮当中,而常丽的双眼不知道什么时候流下了泪水,那泪水顺着眼角,流到她的耳根。
赵喜贵呻吟着已经达到了高潮,而常丽此刻感觉身体是如此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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