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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红色山乡沃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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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州•铜仁】  1934年,红二、六军团在铜仁市印江土家族苗族自治县木黄镇胜利会师,为策应中央红军长征北上以及遵义会议的召开,起到了重要的历史作用。
【文中主人公简介】  郭亚,贵州省铜仁市印江土家族自治县公安局木黄派出所民警。历任该所教导员、副所长。驻守偏远山区32年。现已退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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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净山,因“武陵正源,名山正宗”而闻名。山下那古老而传奇的木黄小镇,更以1934年红二、六军团在此胜利会师,而名扬于中国革命发展的历史上。

时光如水,生命如歌。生活中,每个人都有人生起航的港湾,而警察郭亚的人生序曲,就是从木黄,这个充满红色传奇的小镇唱响的。

郭亚(土家族)——贵州省铜仁市印江土家族苗族自治县公安局木黄派出所民警。1957年生人,中共党员,从1984年从警至今,历任派出所指导员、副所长。1994年因年龄退出现职,现任社区民警。

老郭是印江县洋溪镇人,随父母务农多年,师专毕业后回乡教书,不久选调到区团委工作,后调入印江县公安局木黄镇派出所当民警。

从此,老郭的人生如一棵树,在木黄的土地上深深扎下了根。32年,对于一棵树,留下的是关于成长和时间的年轮,而对警察郭亚,32年留下的是一个警察从韶华岁月走上花甲之年,清贫而充实的充实人生。

1984年的郭亚,还是青春激昂的“小郭”。这一年,他从清溪区团委调入木黄派出所,师专毕业后,此前,他在当地一所中学当数学老师,因工作出色调至区团委当专职干部。从小武陵山脚下长大的郭亚,不仅熟悉这里的山水草木,更熟悉这里淳朴的四季民风。

对警察这个职业,他从零学起,背着帆布包,里面装上手电筒、户口簿和民警图章走村串寨,逐户逐人地熟悉,很快融入百姓之中,很快就熟练掌握了派出所的各项基础业务。

郭亚的家离木黄约一百多公里,镇上每天只发一班公交。加上工作繁忙,他只能每月回家一趟。未婚妻小田与他是一个寨子的,为人善良淳朴,操持家务,下田干活,拿得起放得下。这点可是郭亚最欣赏的。

结婚后,为了照顾郭亚的生活,郭亚暂借了派出所一间宿舍,将妻子从寨子接到了派出所,派出所从此成了郭亚的家。

家在派出所,老郭便全身心地投入到工作中。入警第二年,因为工作成绩出色,郭亚被县公安局任命为派出所指导员,几年后转任副所长。那时,木黄派出所与镇政府在一个院子里办公,派出所在一幢陈旧狭窄的旧楼里办公,二楼一间十几平米的宿舍,就是老郭的家。

几年后,随着女儿和儿子的降生,郭亚的日子开始紧张起来。妻子没有正式工作,那时民警的每月四十多元,除去支撑一家的日常开销之外,还有定期给双方的父母补贴一些。虽然那时的物价很低,但是,仅靠郭亚一人的工资,一家人的日子过得还是有些艰难。

老郭的妻子姓田,民警们都称她“田娘娘”(田阿姨)。家在派出所,民警们也自然成了家里人,那时,派出所警力很少,民警们时常要加班熬夜,而后半夜的“宵夜”都是编外厨师“田娘娘”来承担的。热菜热饭端上桌,看着大家吃好,还有收拾洗涮好;第二天早晨,“田娘娘”还要把值班室内外打扫擦拭得干干净净。

家在派出所,老郭是所里常驻警力,民警们轮流值班,老郭轮休了,可人还在派出所的家里,遇有重要警情或是警力不足时,老郭闻讯会马上赶来,协助民警进行处置;每年的春节或大小假日,派出所的值班民警永远是老郭。

这个惯例,老郭已经习以为常:“我家就在派出所,值班对我来说,与在家过节是一样的,还是让弟兄们回家过团圆年吧!”

对每个家庭主妇来说,过好日子,是个简单的高标准。两个孩子在一天天成长,从小学到初中,高中直至考上大学,经济上的超强透支,给老郭家的日子带来了很大的压力。

难的时候,老郭有找亲戚借钱过日子的经历,每一笔老郭都会认真记在小本子上,并遵守承诺,按时归还;最困难时候,是为给两个孩子上学而到银行办理了助学贷款。这笔贷款,一直还款到孩子们都已经成家立业,还了整整十年。

身为派出所的基层领导,手里掌握着一定的权力,如果想获得一些好处甚至钞票并不是难事,但老郭心里却矗立着一座精神的堤坝。那时在老家读书时,舅舅曾对他说的:“人不怕穷,但要穷得干净。”长辈的这句教诲和叮嘱,成了郭亚为警为人的座右铭。

熟悉老郭的人都知道,老郭一年四季总是穿着警服,很少看到他穿便衣,对这个疑问,老郭的回答很简单:“主要是想节省一下家里的开支。”

日子虽有些艰难,但妻子却把家料理得井井有条,不仅与亲戚乡邻关系很好,谁家有个婚丧嫁娶或是遇到公益捐款,妻子知道后,都会慷慨解囊相赠,钱的数额可能不是很多,但妻子为人善良,古道热肠,这让老郭感到温暖和自豪。

2015年,老郭下乡去搞调研,在张家沟村偶然听村干部说,村里有一位老太太,老伴去世后,生活非常困难,快九十岁了还在地里干农活,得知这个情况,老郭让村干部带着来到老人家里,屋内没有什么家具,老太太背已经驼了,还在灶台前忙着做饭。原来老人只有两个儿子,都没有结婚,且常年患病,老人既要照顾儿子的生活,还要下地收拾农活。回到家后,老郭与妻子讲了这件事。

第二天,妻子买了一桶油和一袋子大米,让老郭赶紧给那老人送去。

老太太看着警察送来的东西,不解地问:“为啥子要送我东西啊?”老郭说:“您年龄大了,以后有什么困难让村里人告诉我,大家都会帮助您的。”之后,每次下寨子工作,老郭都会专门到老太太家探望。

1990年,撤区并镇之后,木黄镇的常住人口由3万人增加至8万多人。辖区面积也增至278平方公里。近几年,木黄还被省里列为一百个优秀示范镇,道路交通日益便捷,旅游开发不断成熟,慕名前来参观游览木黄的外地游客在逐年增加。除了做好日常基础工作之外,派出所民警还肩负着上路处置各类交通事故,处置各种交通事故及违章行车的重要责任。同时,还要随时做好各类大型活动安保任务。

经济的运转拉动了当地经济,外来人口的涌入以及各种利益关系调整后显现的矛盾,也给这个地区的治安状况带来了新的问题和挑战:各类宅基地和农田占地,以及偷盗牲畜的案件也时有发生。

那年的大年初一,距木黄约15公里的三合村有村民报警称,早晨起来,发现自己圈养的耕牛不见了,正在值班的老郭带着辅警赶到现场。老郭围着牛栏转了几圈,发现牛圈的栅栏门有人为打开的痕迹,显然这是一起盗窃案,老郭迅速上报县局立案侦查。新年第一天,人们都还在拜年走亲戚的欢乐之中,老郭一行人却在沿着山路查访追踪嫌疑人的踪迹。阴冷的天,难行的山路,他们逐村逐寨一路追踪下来。晚上,终于在距案发地八公里之外的山上发现了耕牛,经过蹲守,最后终于将盗牛贼抓获归案。

2014年7月,贵州进入雨季。革地村的老支书偶然发现山上有裂缝。大雨连续下了一星期,天上黑雾弥漫。17日晚上九点多,革地村老支书给派出所打来电话,说山体裂缝已经一尺宽了,老郭马上将险情上报县局和镇政府,之后,他带着两位辅警,冒雨驾车直奔现场,中途汽车抛锚,老郭果断弃车,顶着暴雨带着手电冒雨走了5公里。率先爬上山查看,发现险情再加剧,于是,老郭将在场的辅警、村干部分成三组,挨家挨户,将熟睡的村民唤醒,与后续赶来的镇干部一起,动员村民转移到安全地带,四个小时后,轰然一声巨响,山体滑坡,泥石流瞬间将山下的村子全部淹没。八百余名村民安然无恙。

灾难过后,幸免于难的村民们都失去了住了几代的家园,当地镇政府立刻组织,将受灾群众安置在镇上,妥善安排了灾民的吃住。老郭与派出所民警们一起,不顾疲劳,迅速投入到救援安置的工作中,直到八百多名受灾群众全部住进了政府安置的楼房。

灾难过后,当地政府和县局对参加抢险救灾有突出贡献的集体和个人进行了表彰,木黄派出所荣立集体三等功。

2017年1月,老郭退休了。闲下来,老郭时常走进镇上那个旧日的祠堂——红二、六军团会师纪念馆,任思绪穿越在那段激情澎湃的红色岁月中。正是那段执着与坚守,激励着他,在这片红色的山乡沃土中跋涉了三十二个春秋。


作者简介:张国庆,供职于天津市公安局,鲁迅文学院首届公安作家研修班学员,著作中短篇小说《联防队员马幸福》、《子丑寅卯》、《血迷宫》。现任中国公安文学精选网编委兼编辑部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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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苏莉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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