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爱的乌老（组诗） ——写给“中国福尔摩斯”乌国庆
读乌国庆
乌老，此刻
我在泉城的夜晚读你
窗外，月光正衔起飞鸟
衔起宽广又细微的秋声
风中诸物，因你而莫名生动
月下跋涉的云影
街角发光的路灯
撑起伞盖护佑着雏菊的核桃楸
这一切都像是关于你的
恰如其分的隐喻
乌老，五十多年的星夜兼程
你的路是一部漫漫长卷
每一个章节都各归其位
字里行间，词语安静
而叙述跌宕
那些细节如此完美
完美到令人惊愕
完美到像一位王的神谕
而你是领受者
瀚海无垠，你用舵手的坚毅领受
人世诡异，你用智者的从容领受
日月如织，你用平添的白发领受
风霜如刀，你用陡增的皱纹领受
你领受苦涩，也领受甘甜
你领受艰难，也领受沉醉
乌老，你这部绵延的长卷啊
到底要把我引向哪里
读你，所有的成败得失我都忘了
所有的喧嚣浮华我都丢了
只有头顶的星辰是饱满的诗句
只有透窗的微风是不竭的深情
来吧，敬爱的乌老
茶已备好，让我们秉茗对坐
我要借着这种清香进入你壮阔的激流
和巍峨的光阴
多么像一副手铐
多么像一副手铐
审视这倒刺般的锯齿
像审视时光里的波涛
“咔吧”一声，锁住了半个世纪的戎马史
也锁住了那些虎狼之啸
多么像一副手铐
从此，心无旁骛
一生怀抱河汉，一生怀抱暗礁
从此，你成了一个光的环
暴雨、狂风，鱼群、鸥鸟，都在其间闪耀
多么像一副手铐
俯身于每一个案发现场，你身体的弧度
是对万物的疼爱
这是必然的躬耕
是大地孕育的枷锁之光
多么像一副手铐
永不妥协的硬度，一再沉默
你的背负是靠梦里的渴望说出的
是靠心中的热血说出的
是靠越来越多的果实说出的
多么像一副手铐
你把身体里的钢，还原为无数火焰
一下下拍打着虚掩的门户，并且说
出来吧，出来啊
我已经竭尽全力逼退了寒冬
犯罪现场，你的另一片草原
犯罪现场也可以以梦为马
草原之子，有着驰骋的惯性
从爆燃之后的灰烬开始驰骋
从逝去的生命开始驰骋
一路奔袭，你的沿途
只有沙砾，没有桃花
走在无边的荒芜上，你也会流泪
为支离破碎的善良，和东倒西歪的人性
那是整段行程中，你唯一表露的软弱
除此之外，皆为箫声，皆为剑气
你穿行于现场的密林，没有硝烟
却有无形的陷阱与设伏
你是冲锋的勇士，为了消除这一切
必须用信仰的闪电鞭策战马
你是开山的工匠，为了打通最后的暗道
必须让黑暗洞穿自己
你是行游的诗人，为了穷尽所有险峰
必须把自己推向悬崖
你是灵魂的歌者，为了最美的长调
必须胸怀八楞罐牧场的壮阔
敬爱的乌老啊，此刻
泉城的夜晚，因静极而阑珊
你一身戎装，两襟清风
让我感觉满目苍翠
你一壶冰心，映照河岳
让我写到百转千回
作者简介：苏雨景，系中国作家协会会员，全国公安文联理事，中国作协第九次作代会代表，鲁迅文学院公安作家研修班学员。作品见诸于《诗刊》《人民公安报》《山东文学》等报刊。出版有《月过窗棂》等个人作品集三部。曾获全国公安系统纪念抗日战争胜利70周年诗歌大赛一等奖；全国公安系统“百佳刑警推选诗歌征集”活动唯一一等奖；首届“娘亲杯”全国征文大赛诗歌唯一金奖；山东省作协《齐鲁文学作品年展》最佳作品奖;“声动泉城”泉城市民诗文咏诵会最佳原创奖等多种奖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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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方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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